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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最后的机会（第6页）

教室后排坐着几个戴耳机的学生。

她停下讲课，静静看着他们。

良久，一个男孩摘下耳机，小声问：“老师，你说的声音自由……是什么样子？”

她微笑，打开便携共心仪，播放了一段录音??

那是望归村井边，老太太读信的声音，混着风、水滴、远处孩童嬉笑，以及某个人压抑的啜泣。

“这就是自由。”

她说，“不是没有噪音，而是允许一切声音存在，哪怕是痛苦的。”

男孩低头，轻轻摘下了另一只耳机。

春天再度深了几分。

“言环”

广场旁，新建了一座“沉默纪念馆”

。

馆内无展品，只有一面墙，上面布满按钮。

每个按钮对应一段真实录音：举报信、临终遗言、被迫忏悔、暗夜私语……参观者可自由选择是否聆听。

开馆首日，孙女站在门口，看见一个小女孩踮脚按下“妈妈的最后一封信”

。

音响传出温柔女声：

>“亲爱的小梅，妈妈不能陪你长大了。

你要记住，哭没关系，问为什么也没关系。

只要你还愿意说话，妈妈就一直听着。”

女孩听完，抱住母亲大哭。

孙女转身离去，走入桃林深处。

手机又震了一下。

新邮件，匿名发送，附件是一张照片：偏远山村小学教室，黑板上写着一行稚嫩粉笔字：

**今天我们学会了说“不”

。

**

她笑了。

风起，花瓣纷飞。

远处传来孩子们齐声朗读《未熄之声》的声音，清澈如泉，穿透岁月尘埃。

她知道，这场战争不会有终点。

但她也知道，只要还有人愿意听，愿意说，愿意记得，

那口井就不会干涸，

那钟声就永远不会真正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