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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双手放在许听的肩膀上,帮她拖起书包的重量,透明的手掌径直地穿过了她的肩膀时,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走上前,站在前沙发,他看清女人的模样,与前些日见到的判若两人。
此刻沙发上的孟盈,头发杂乱不堪,干枯的发丝与她无神的眼睛相得益彰,凹凸蜡黄的脸颊比鬼怪还要幽怨,身上的衣服被揉成一团,皱巴巴的布料更衬得她形如枯槁。
她就那样静静地望着阳台,眼神空洞又麻木。
江頖看到这一幕,撕裂的胸口沉了下去,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境况。
屋里的三人,各怀心事,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过了一会儿,许听挪动脚步回了房间,江頖像游魂一样跟在她身后。
屋里的布置与几年后并没有差别,要说唯一的不同,便是此刻的家具更为崭新。
许听将书包放在书桌上,拉了拉衣袖擦去上面的灰尘,书包上的图案投影到床上。
擦完后,她对着袖口吹了吹,脱下鞋爬到床上,将床头上的玩偶抱在怀里。
漆黑的夜里,只有屋外的圆月来探望床上的孩子。
江頖坐在书桌上抬头望向窗外,许听没有打开窗户,月光透过干净的玻璃探进室内,安静的屋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江頖回过头时,一道白光刺得他不适地闭上眼。
再次睁开时,原本诡异冷清的客厅竟变得热闹起来。
厨房里响起翻炒声,还夹杂着老人愤恨又心疼的声音:“那许峰那畜生,居然背着你偷人!
哎哟,真是造孽啊,怎么就让你遇到了这么个畜生!”
“马上去离婚!
大不了过些日子妈再给你寻几户人家,你别吊死在这棵树上!”
“哎哟,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傻,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老人一边抹眼泪,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
“妈,我明天就去。”
孟盈带着哭腔回应。
“我想到外地去上班,妈,我能求您帮我照看听听吗?”
“我现在无法面对她,她这么小,我挣些钱就把她接过去。”
“算我求您了,帮我照顾她些日子吧。”
声音还未得到回响,屋里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
漆黑的夜里突然亮起了灯,餐桌上多了几道热腾腾的菜。
许听坐在孟盈对面,主位上的老人夹起一块肉放进她碗里,面露柔和地笑着说:“吃吧,孩子。”
许听听不懂老人的意思,看着碗里的肉犹豫了几秒,拿起筷子放进嘴里。
她抬眼看向母亲,见孟盈面露笑容,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饭后,许听被孟盈拉到沙发上,坐在两人中间,瘦小的手掌同时被她们包裹住。
她开心地笑了笑,桌上突然出现一副图册,纸上的人物恰好对应着此刻的情形,画上的女人拉着行李背对着她们,年老的外婆牵着许听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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