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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二十一还是第一次见到家主的另一面。
别看是家里的护院,可一年半以来,主仆之间从未真正接触过。
半年以前的日子里,因为有娄黑子隔在中间,很少能与这位不受人待见的三姑爷照面。
再说,那时候的姑爷,忽冷忽热,阴阳怪气,整天凝眉耷拉眼,不与下人们过话。
七月受伤之后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人也随和了,出出进进阳光明媚的,下人们在他眼里没有被歧视的感觉。
除非你不听话,两面三刀,否则姑爷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但是,那些都是姑爷日常生活中的样子,眼前这副古怪的性子难道才是真实的三姑爷?二十一有些迷惑了。
“高欢……想必你已经知道……知道我等因何而来。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不要……不要玩弄这种猫戏老鼠的幼稚把戏……”
阿巴泰艰难的说完这句话,脑袋又无力的耷拉下去了。
“问你个事,诚实回答,就让尔等活命。
若是拿话蒙我,那便自求多福吧!
可好?”
高欢说。
“你问吧,知无不言,言……言无不尽。”
阿巴泰头也没抬的应承道。
“破六韩拔陵是你什么人?”
“族兄。”
“他现在再干什么?”
“放羊。”
“……呃……拔陵在放羊?怎么可能?”
高欢自言自语道。
“你问他作甚?”
“呃?呃!
好奇而已。”
高欢想了想又问:“破六韩孔雀是你什么人?”
听高欢问起酋长,阿巴泰不禁浑身一紧,顿时清醒过来。
此刻的她虽然身体虚弱,但头脑还保持着一点清明。
于是他略作沉吟后答道:“孔雀酋长是我的族叔。”
高欢语气不咸不淡,又似自言自语,其实是故意说给阿巴泰听的:“孔雀酋长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听他这么说,其他人或许不明白,阿巴泰当然知道高欢话中的意思,本来已经虚弱无力耷拉下去的眼皮,顿时被高欢这句话惊得哗啦一下睁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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