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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被巨力从外掀翻,没有来由的狂风径直卷向他面门,那力道大得不仅叫他睁不开眼,甚至整个人都不由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来晚了。”
熟悉的声音在狂风骤停变得异常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容静放下遮挡在眼前的胳膊,不可置信地看向来人。
“清……”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字,注意力便被隋慕尸体旁的幼狮分散,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是你!”
他原本以为幼狮之所以能够顺利地从防御重重的研究所里逃离,是因为隋慕在那无死角的监控下使用了某种他们所不知道的方式给与了幼狮线路暗示,刚刚隋慕临死前使用的传声入脑也彻底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可此时此刻,看到幼狮和清一起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他房间,他才陡然意识到,真正帮助幼狮逃脱的,或许并不是隋慕,而是,清。
幼狮湿漉漉的鼻头轻蹭着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女人变得微凉的脸颊,可她已经再给不出任何反应了。
从唇间溢出的鲜血几乎糊满了她整个下巴和脖颈,坍塌的心口和碎裂的手臂足以说明她死前遭受了怎样巨大的痛楚。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幼狮金棕色的眼瞳浮起一层薄薄的水光,鼻腔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化为人形的小小少年伸手轻轻替她合上了那双失去光芒的眼睛,金色的头发也因为情绪的低沉而显得无精打采。
清的视线扫过他和已经死去的女人,看向情绪已经从震惊转为愤怒的容静,都不用他开口,相同的本源已经能够清楚地将他的情绪甚至心声传递给她。
“背叛?”
她笑了笑,这次终于再懒得装出虚伪的爱意去原谅她这位日渐酷烈卑鄙的“爱人”
又一次的“力量暴走”
,“可是小静,我并不是你的谁,又谈何背叛呢?”
容静愣住了,他因为发觉真相而倍感愤怒的情绪还在大脑里烈火一般熊熊燃烧着,思考的能力却在这句话里化作一片空白。
他甚至有些理解不了这简短的一句话,只能呆呆看着面前清那张明明无比熟悉的脸,艰涩地开口想要反驳她这句让他无法理解的话:“我们……”
“爱人?”
清歪了歪头,从认识至今这么久的时间,她一直是温柔的、内敛的形象,从没有做出这么俏皮的神态,像是一个觉得奇怪的孩子,冲他这个自说自话的疯子露出个天真又残酷的笑来,“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吗?还是说,你真的觉得,这种从不见光、只有利用和欺骗的关系可以被称之为爱?”
心脏像被一记重锤砸成稀巴烂的碎肉,飞溅的温热血液像是刀片划过他眼球,窒息的疼痛让他的眼睫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她知道。
原来一切,她都知道。
他的卑劣,他的阴暗,他的狠毒,他的欺骗……她全都知道。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又一团的湿棉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眼前只有清那张和初见时一样毫无变化的脸,用他从未见过的冷淡表情看着他,一字一顿地清晰宣判着他的死刑。
“小静,你是我实验的失败品。”
她走近,手掌覆住他因为无声流泪而湿漉冰凉的脸颊,“你很清楚失败的实验品会迎来怎样的结局,对吧?”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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