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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习微当下了然,明白他这位大弟子的心思。
温氏是观中主脉,虽然只余下温思安一人,由许玄为掌门,但到底是观中正统。
如今温思安也只收了一名弟子,高峡管着长明,彩云峰可是空着,若是能拜入思安门下,将来益处极多。
许玄师弟门下有霄闻在,如今还来了位柳家弟子,就是送去,恐怕也难受重视。
至于自己这处,池鱼已拜入荡霞峰,有些不合适,最多也只能送到栖云那去,但这门中辈分可就差了些。
王习微虽然工于炼器,但到底活得年岁长些,这些弯弯绕绕还是看得清。
‘池鱼忙活了一辈子,尽心竭力,就是这时为了自家子嗣前途,用些心也是应该的。
’
王习微当下一笑,朗声道:
“这事好说,我择日帮你去问问,思安虽然性子冷,但还是念着情,不必担心。”
一旁的江池鱼眼眶有些泛红,只是用力点了点头,这边王习微则是让他先去看顾矿洞,留自己一人在此。
御风而上,直到白石山顶,随意盘坐于一青石上,王习微看向洛青方向,取出一本玉简,细细研读。
《冶父候火兵录》。
“冶父作剑,赤堇破而出锡,若耶涸而见铁,蛟龙捧炉,帝子装炭,五行交汇,阴阳一炉,出则有灵,光射斗牛。”
王习微读着序言,心神往之。
他这一支王姓本不是观中的,祖上自扬州流落到益州,算是从古越迁来蜀地,入了大赤,为之炼器。
之后蜀亡,便跟着逃难,来到赤云,一路动荡,只留下他这一支。
这《冶父候火兵录》算是他家传的炼器之法,如今充入门中,虽然序言说的神妙,但遗失不少,最多也就涉及到些筑基中品的法器。
物器之法十分难成,其中记载晦涩,不少灵物和炼法都已失传,且对修为和灵物要求颇高,王习微苦研多年,仍旧称不上入门。
‘栖云志不在此,如今心思越放在阵法上,这传承恐怕是难传下去了。
’
念及此处,王习微不知应当如何去同他这亲子讲这些,毕竟就是他自己,也劝过自家师弟去寻些阵器之法来,好护佑山门。
‘到底是祖上传下来的,莫到我这处断了,只是不知承言的天赋如何?”
刚刚同江池鱼谈及对方孙女,王习微也想起自家孙儿来,合上竹简,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看向天边的白云。
修士之间的子嗣,虽然难生育,但资质通常都会好些,栖云和沈殊的资质都不错,想来承言也差不了。
‘说起来,师弟何时成家?要是他的子嗣,应当资质也不错。
’
这事情王习微也想过几次,但实在不知如何去开口。
明眼人都看得出温思安同许玄之间的牵扯,但两人之间实在有些别扭。
这二人,一个少露情绪,诸事都藏在心头,嘴上从来不多言,一个则整日忙碌,除了修炼就是在奔波的路上,哪里有机会让他这师兄去说媒。
‘难道要用为了宗门延续这个借口去劝?’
王习微纵然对二人都十分了解,但这口实在难开,他和自家婆娘结亲,也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成了。
现在许玄和思安并未有什么长辈,这担子就落在了他这位师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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