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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歌一琢磨,马儿吃草料不用花钱,辛苦一趟便能赚到几两猪油,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之前跑了一趟,美妇青姨不仅给了他应得的十文钱,还赏了五文,可把李桃歌美的够呛。
亲手赚到银子的滋味,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唯一品尝到的乐事。
所以更加乐此不疲,期待松林的下一次之约。
听到青姨问话,纵然李桃歌不太爱面子,凡事也都不挂在心上,顿时脸一红。
挨揍毕竟不是好事,尤其在女人面前亲口提及,多伤尊严,支支吾吾道:“嗯……营里新添了军马,从南边来的,吃不惯,住不惯,下了大雪后冻倒了少半,需要费心照料,于是迟来了几天。”
青姨略微侧过头,狐疑道:“北马毛长,南马毛短,贸然拉到冰天雪地里,没冻死就不错了,谁出的馊主意,把南方的马调到西陲?简直是胡闹。”
李桃歌摇头道:“可能是都护府或者三省六部的大人们吧,至于是兵部还是吏部,那就说不准了,我不懂那些。”
青袍带有笑意说道:“你只懂你管着马,都统管着你,将军管着都统,再往上,就稀里糊涂了,对吗?”
李桃歌轻声道:“我出生在村子里,爹娘都是庄稼人,朝廷里的规矩,确实不懂。”
逢人只说三分话,这是萧文睿教给他的警世名言,对于才认识不久的陌路人,他才不会掏心掏肺。
“怪不得。”
青姨说道:“稻粱虽可恋,须志在冥鸿。
你如今身在西疆,也要多留意朝廷大事,喂一年的马,未必会喂一辈子马,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万一你以后官运亨通,官拜大将军呢。”
李桃歌有个优点,听劝,不管是谁的话,都能听得进去,青姨不像是普通百姓,索性将听明白的和听不明白的,一并记在心中,行礼道:“多谢青姨解惑,我知道了。”
被唤做青姨的女子转过头,肌肤洁白如玉,眼眸如深潭,五官秀丽,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色,胜在端庄出尘。
看年纪不过三十左右,有阅历的男人,清楚正值少妇“妙”
龄,不是青春美妙的妙,而是妙不可言的妙。
凝视李桃歌带有淤青的面颊,几息后,青姨摇头笑了笑,柔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要说实话,养伤就是养伤,休要扯谎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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