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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卯时初刻(约清晨五点)
天还未亮透,关河镇笼罩在一片灰蓝色的清冷晨雾中,老街更是寂静无声。
沈砚之就带着阿福和另一名侍从,准时出现在略显破败的街口。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燕策老将军的长子——燕景骁。
他一身暗沉的甲胄,身形高大挺拔,面容冷峻,眉宇间带着边关风沙磨砺出的硬朗和不近人情的锐利,身后跟着西名同样沉默精悍的亲兵。
燕景骁的目光扫过眼前这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破败得毫无生气的东市老街,眉头紧锁,毫不掩饰眼中的怀疑和不耐。
一排排低矮、歪斜的旧屋,门窗破败,有些甚至塌了半边墙,露出生满杂草的土坯。
寒风卷着地上的枯叶和尘土打着旋儿,发出呜呜的声响。
哪里有什么新开的店铺?更别提能拿出“仙粮”
的地方了。
“殿下,”
燕景骁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冷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您确定……是这里?您说的那家‘念禾早餐店’?”
他特意加重了“店”
字,目光锐利地看向沈砚之。
沈砚之并未因他的态度而动摇,目光平静地投向老街深处那熟悉的位置。
他的心跳微微加速,带着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紧张和期待。
昨日老李头的话和老街白天的景象确实诡异,但此刻,他选择相信昨日的亲历。
“燕将军稍安勿躁。”
沈砚之声音沉稳,“就在前面不远。
我们过去看看便知。”
他率先迈步,踏着那条青石板路,朝着记忆中那扇光滑的卷闸门走去。
阿福和侍从紧随其后。
燕景骁冷哼一声,挥了下手,带着亲兵也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这位皇子殿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或者说,这大清早的,要如何在这片废墟里变出一座“仙店”
来。
晨雾在老街石板路上流淌,空气里满是寒意与朽木尘土的气息。
燕景骁踩着枯叶,脚步声细碎,每一步都透着质疑。
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颓墙破窗,心中本就不多的耐心正快速耗尽。
“殿下,您说的‘前面不远’,究竟还有多远?”
燕景骁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这整条街都快走到头了。”
他的目光锐利地刺向沈砚之的后背,仿佛要将他看穿。
沈砚之没有回头,他的脚步停在了老街中段一处看起来与其他废墟并无二致的旧屋前。
燕景骁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冷笑,他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沈砚之,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殿下,您的仙店呢?您的仙粮呢?”
这里该是“念禾早餐店”
,至少记忆里是。
可眼前只有斑驳土坯墙,几根朽木歪斜支着,墙根生着枯黄杂草,哪有卷闸门和店铺痕迹?
阿福与另一名侍从也停步,脸上满是困惑,还有一丝难掩的紧张。
他们分明记得昨日门面,此刻景象却让心底发寒。
沈砚之目光却异常坚定,带着近乎虔诚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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