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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慈师太为做理会,转身朝着一名女尼道:“柔雨,岭南定要魔教之人藏匿,查访一番便可,切不可轻敌妄动。”
这柔雨却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女尼,穿着素色的僧衣,顶着一层小帽,算是中人之姿,却分外规矩,轻唤了声“是”
,便行至刘惊涛跟前,稍稍低头,不做言语。
见心慈师太有送客之意,刘惊涛却是抢上前道:“师太,我这次来却有件小事相询。”
心慈眉间一挑,似是有些奇怪:“何事?”
“晚辈闻得慈悲观中有一玉净泉,泉中圣水较外界南海之水更为神通,对妖魔伤害更甚,晚辈修为低劣,想,想要上一点儿防身之用。”
“哦?”
心慈朝着刘惊涛打量半晌,在刘惊涛惴惴不安揣测之际,终是点头道:“也罢,虽不及你父亲般英武,但尚有对抗妖魔之念,这玉净泉水算不得什么宝物,你随柔雨自取便可。”
“谢师太!”
刘惊涛喜道,道谢之声格外洪亮。
达宗喇嘛有意的避开着来往的家仆,径直走到那日与宁夜密谈之地,小王爷与柔雨自去施法除雾去了,他却心急着宁夜之事,看了看手中的玉净泉水,轻轻一笑,朝凉亭后面的花草一拨,那柔软的泥土里,却是藏着四枚巨蛋。
“这玉净泉水乃昔日观音大士法器所盛,乃天下最净之水,能化解一切魔障,但令人想不到的是,这魔种由当年极夜老人亲手用魔功封印,此刻灌溉这玉净泉水,方是最好的破印之法。”
宁夜的话语犹在耳侧,达宗有感于这个看似普通,实则恐怖的魔头实力,越发敬畏,小心翼翼的取出圣水,朝着那四枚巨蛋洒下。
顷刻之间,金光四射,四枚巨蛋顿起裂痕无数,裂纹迅速生长,“嘭”
的一声,四枚巨蛋尽皆炸开,达宗哪里见过这般神迹,被刺得睁不开眼睛,急忙用手遮掩,金光渐渐散去,达宗缓缓抬起手指,从指缝中却是能依稀看到一丝奇观。
巨蛋破碎,金光散去,剩下的只是四只小兽,这四只小兽却是婴儿般大小,各不相同,但都目光深邃,身形虽小却目露凶光,在原地不断跳跃鸣叫,叫声尖锐,引得一众家仆纷纷赶来。
忽的,四只小兽却是入神般凝滞不动,呆立当场,引得达宗摸不着头,“这宁夜费尽心思所破的封印,难道只为这四个小家伙?”
然而他还来不及多想,一声合音尖叫响起,却是四兽统一而吟,声音高亢许多,似是得到了某种命令,三只小兽瞬时跳起,竟然能在空中飞行,毫不犹豫朝北而飞,另一只小兽却是朝着岭南以东的南海而飞。
“这是?”
达宗更觉神奇,心道莫不是宁夜在远方操控这些小兽,好奇心使然,却是架出法器,跟着那朝东而行的小兽飞去。
南海上空,达宗做梦也没想到,这令人窒息的一幕就在眼前。
那小兽飞至南海之空,缓缓张嘴,朝着南海轻轻一吸,南海瞬时翻起惊涛骇浪,一股水柱直耸入云,朝着这小兽口中喷去。
初始还惊异于这小兽竟不怕这南海之水的威力,可渐渐的,南海之水不断涌起,水柱之势越发浩大,而这小兽丝毫未有停下之意,反而身躯越发庞大起来,头上生出两只麟角,四肢渐渐散开,身形舒展开来,竟似饿狼之体,但其角冗长,其尾粗壮,其嘴更是硕大,这滔滔南海,还在源源不断涌入它的腹中。
“这是?”
达宗面露惊恐,这哪里还是刚刚的小兽,眼前此刻的怪物已是长成房屋般大小,这南海之水哺育下的,分明是一头法力无边的凶兽!
“不愧是上古凶兽—饕餮,南海屏障自今日起,再也无法阻挡我的脚步了!”
一道洪钟之声响起,达宗顺势望去,只见南海彼岸一片黑云,南蛮妖魔均是甲胄加身,枕戈待旦。
当先一人赤发雄冠,唤道:“可是宁夜大人手下达宗喇嘛?”
“我,正是,还不知?”
“孤乃南国之主,鹰获,踏平南海,自今日始!”
达宗喇嘛转头回望着天边的饕餮巨兽,心中波澜起伏,念着那日宁夜简单出手便制住自己的手段,再想到今日见到的上古凶兽与南海妖兵,惧意更甚,如同蒙住一般,眼睁睁的看着饕餮饮尽南海之水,眼睁睁的看着群魔踏足南海,直朝那海上一隅的小岛行去。
慈悲观!
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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