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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我会想起以前的日子。
曾经真实的场景现在变得像梦境一样,被我拿来和眼前的一切作着对比。
有些东西很奢侈,有些东西很容易失去。
即使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世界,相似的东西也远比我原本以为的要多的多。
区别在於,曾经的世界,你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努力抬起头继续前行就可以了;而在这里,你不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所以现在圆桌两边坐着的两个人都同样的谨慎。
他们不希望对方看出自己的谨慎,但又不得不谨慎着。
他们甚至很清楚对方的谨慎,因为这是必然的事情。
燃墟在保罗走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站起来握手的意思,他就坐在那里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个房间是曾经安排给霍尔金那些学者起草反抗军难民法案的地方。
如今它被打扫干净,并摆上了一张硕大的会议用圆桌。
唯一还有一件事情在提醒着我这里曾经发生过什麽,那就是头顶被撕碎的屋顶。
如果非要较真的话,这里大概已经算不上是房间了吧。
五分之三的墙壁和大半个屋顶都不见了,这使得这个地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露天的平台。
我可以轻松的从这里俯瞰属於思灭者的城区。
保罗很绅士的给苦苦拉开了椅子,然後自己才坐了下去。
先来客人们很快就填满了预定好的座位,其中有海蓝大陆排名前十的公会会长,以及包括苦苦在内的TWP公会的六个核心成员。
虽然初邪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实权了,但是燃墟还是把她安排在了距离自己一个位子的地方。
他们两个的中间是迦施,坐在燃墟的另一只手边的奥索维。
我坐在初邪旁边,这是燃墟指给我的座位。
事实上以思灭者为核心重新构成的新反抗军中地位比我高的人起码有两位数,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坐在这个地方。
这并不是说燃墟有多麽尊重我,因为尊重两个字在他字典里的含义似乎和其他人并不相同。
他让我坐在这个不可忽视的位置上就一定有他的用意,至於是什麽用意我就不清楚了。
安顿好来自海蓝方面的上千个重要成员花费了我们四五天的时间,现在终於算是让两边的领袖见上了面。
保罗一直与初邪、与我保持着相当友好的关系,但是我们并没有友好到把新反抗军内部的矛盾完全曝光给他们的程度。
同样的,我们也没理由帮助燃墟压榨保罗他们。
如果一切都能够按照计划走,那麽需要帮助的就能够得到帮助,施以援手的人也会全力以赴。
问题在於,谁是需要帮助的人,谁又是施以援手的人。
我不知道今天会议的议题具体会是什麽,不过现在这个房间只坐上了三分之二的座位,这意味着还有不少该来的人还没有到。
保罗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在胡茬下面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并侧身将自己的座位转向了偏向入口的方位。
几分锺之後,最後一批客人出现了,他们的出现让我的呼吸节奏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改变。
领头的是一个头发披肩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侧脸被垂发微微挡住,但是却掩饰不住演员一样好看的面容,那张脸甚至带着一点女人气的俊秀。
他的身材也是如此,修长匀称,和粗犷的保罗相比他更加书生气,也没有燃墟一样张狂的野性。
他穿着一身较为普通的便装,没有铠甲,似乎也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不过他身侧的一个眼神冷酷的家夥却背了一个标志性的装备,任何在黄铜大陆居住的战士都应该认识那件东西。
原本懒散的斜倚在自己座位上的燃墟高高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在空气中大声而缓慢的鼓起了掌。
「欢!
迎!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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