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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红着张脸,哑着个嗓子,看起来有点可怜,迟远山没再说什么:“谢思炜给我打的电话,我给他回个电话说一声,你再喝两口水”
。
钟度这才想起来刚才好像是接到过谢思炜的电话,具体说了什么都记不太清了,还以为是做梦呢。
迟远山到窗台边打电话去了,钟度看着他,这会儿才注意到他今天多少有些狼狈。
头发是乱的,衣角不知在哪儿蹭了灰,鞋上还沾了几个泥点子。
总是带着笑、显得很从容的那张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和疲惫。
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不自觉地捏着脖子,钟度坐在沙发上捧着水杯,有些失神。
“走吧?身上不那么热了吧?”
迟远山挂了电话,转过身问。
钟度有那么几秒没说话,开口时声音很轻:“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
迟远山看着他,明显愣了愣。
钟度放下手里的杯子,从茶几上抽了张湿巾朝他走过来,拉起他的衣角,微垂下头帮他擦上面的灰。
“我以为睡一觉就好了,不是死扛着不跟你说。
别担心,就是感冒了,昨晚开着窗户吹了风。”
灰擦掉了,钟度抬起头,直视着迟远山的眼睛,眉目间都是温柔。
两人距离很近,钟度身上的味道混合着湿巾的香味突然扑进鼻腔,迟远山有瞬间的僵硬,又很快调整过来。
他看着钟度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接过他手里的湿巾,叹了口气:“知道了,走吧”
。
钟度穿外套、换鞋的空档,迟远山去了趟卫生间。
再出来时鞋上的泥点子没了,头发也理好了,连手都洗干净了。
那些可以暴露他刚才焦急情绪的证据没了,他似乎又找回了一贯的从容。
看了一眼等在门口的钟度,他伸手把挂着的围巾拿下来给他围上,又把他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盖在了头顶。
钟度任由他折腾,一点儿不反抗。
等迟远山折腾完了,他才从兜里掏出一条口香糖,笑着递过去。
递过去了也不说话,只是笑。
这哄人方式实在笨拙,但被哄的那个不嫌弃,接过来撕开就吃了。
到医院检查了半天,等着输液时天已经黑了。
趁着这个空档,迟远山给严松青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呢?”
严松青像是在路上,电话里还能听到车辆鸣笛的声音:“往回走呢,我们去滑雪了。
你到底干什么呢,电话也不接。”
迟远山没回答他的问题,只问:“快到了吗?”
“快了,离店里还有十分钟吧。”
“那你跑一趟吧,去路口那家粥店打包点儿粥过来。
我在人民医院,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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