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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枫晚感觉眼前像是有层黑色的薄雾,一点一点从四周蔓延开来,最后遮住仅剩的一点光亮。
她低血糖了,身体不由得晃了晃,双腿也开始发软。
乔可浪眼疾手快地托住马上要倾倒的娇躯。
“你这是,在对我投怀送抱吗?”
安枫晚无力地推了推,却被他一把抱起,“那我却之不恭了。”
察觉到他正向着卧室方向走去,安枫晚又用力挣扎了一下,只是她还剩的这点力气根本没什么实际作用。
“都这样了,还要乱动?”
乔可浪看了一眼怀里的人,也有些无奈,还是那么倔强。
她这些年都不吃饭吗?这么轻,他一个手都能托住。
把人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又垫了一个枕头在下面,黑色的头发散在白色枕面上,微微凹陷的枕头上她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干,乔可浪盯着看了一会,这是很久以前他早上起床就能看到的场景,也是这么多年每每醒来时的万分怀念。
“乖乖躺着,不要乱动。”
扔下这样一句话,他便走了出去。
安枫晚微闭着双眼,没看见刚刚那双眼睛里的掩不住的温柔。
过了一会,乔可浪端着一碗粥一杯热水外加一袋药,“先喝粥还是先吃药?”
他搬了个椅子坐在了她床边,好以整暇地看着她。
安枫晚靠在那里,低垂着眼眸,避开他的目光。
“你走吧。
我不需要你照顾。”
“先喝粥还是先吃药?”
乔可浪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安枫晚偏过头看他,“我吃了药,喝了粥你就走吗?”
乔可浪把药袋打开,缓缓地把颗粒倒进白瓷勺上,“先吃药。”
他把杯子轻轻倾斜,白勺伸进去微微浸些水就拿出来,然后送到安枫晚嘴边,安枫晚一口含住又喝了口他递过来的水,很苦,但她还是咽了下去。
安枫晚吃颗粒的药不喜欢用水冲泡,每次都喜欢直接吞服,但是控制不好又很容易呛到,所以放在勺子里浸湿再直接吃掉。
这么多年,他还记得。
不过,都已经做得熟练的事又怎么会轻易忘掉呢。
乔可浪放下水杯,又拿起粥,用勺子拌了拌,又吹了吹,还是喂到她嘴边。
这次安枫晚微微偏头躲开了。
“粥我自己会吃,你走吧。”
分明是一副他不走她就不吃的样子。
乔可浪也被气笑了,勺子轻摔在碗里,放回托盘上。
“安枫晚,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安枫晚看着他没说话,她现在真的很疲惫,精神和肉体上都疲惫,她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力气和他争辩。
她做律师这么多年的好口才在他面前却只能认命般的沉默。
“安枫晚,你还欠我东西。”
乔可浪看不惯她现在这样厌世的模样,这不是她该有的样子,他欺身上前,手伸进杯子里,用力地握住她的左腿,“十年前,我求你不要走,不然等我找到你一定会打折你的腿。
你骗了我。”
他的手又握住了右边的腿,安枫晚一向痛觉敏感,此时只能偷偷地咬住下嘴唇靠里的软肉。
“几天前,我说你敢走,我一定打折你的腿。
安枫晚你只有两条腿,现在他们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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