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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曦有点懵:“敢问阁下,为何?”
傲骨男:“我见你骨骼奇殊,是适合修仙之人,有意收你为徒。”
“收徒?”
楚曦一阵莫名其妙,这人一副要讨债的架势把他抓上楼来,结果是想收他为徒?他这是踩了哪门子的狗屎运啊。
不知为何,先前这人面螺提起“修仙”
二字,他只是无感而已,此时,却无端端的涌起一股哀厌之意,心里愈发担心小鲛,好似这明明不相干的两者挂在一杆天枰上,一端为责,一端为情。
他不欲在这里多纠缠,站起来就走,哪知他刚拉开门,一阵劲风袭来,吹得那门猛地关紧了。
他拉了几下门把手,没拉动,顿觉不耐,手里聚起一团真气,一掌狠狠拍去,那门仍是纹丝不动。
他回过头,不冷不热地挑起眉梢,随意一揖:“阁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可惜在下心无大志,对修仙并无多大兴趣,而且在下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如此,似乎有点强人所难罢?”
傲骨男半晌未语,似乎脸上有点挂不住,还努力维持着高冷之态,双颊却因恼怒泛起一层薄红,连眼圈都红了。
楚曦竟有种自己欺负了他的感觉,而且还莫名有点习惯。
怎么这人竟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么?
看起来也约莫有个三十岁了,怎么这幅脾气?
他心里好笑,脸上一本正经,又道:“阁下,我…先告辞了?”
那人脸彻底垮下来,声色俱厉的:“你……好大的胆子!
你分明已有基础修为,练得还是我尧光派的法门,不拜入我门,岂非偷学?我尧光派对偷学者惩处极为严厉,是要毁去双目,断其筋骨的。
你若不愿拜师入门也可,就请自罚之后再离开罢。”
“……”
楚曦愕然,这人显然是在逼他了,自毁双目自断筋骨他肯定是不会干的,不禁有点头大,便迟疑道:“容我,考虑一下。”
“限你今晚决定。”
那人一拂袖,走了出去,“这间上房留给你了,还有里面那件衣服也是。”
“多谢。”
楚曦问:“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远远抛下一句:“灵湫。”
这名字有点耳熟,但楚曦想不起来在哪听过,思索间却嗅到一股香味。
桌上搁着一盘包子,一壶茶,包子还是热的。
他拿包子咬了一口,又倒了杯茶喝,手不禁一顿。
这哪是茶,分明是酒,醇厚甘甜,回味无穷,他时常出入皇宫,也算喝过不少好酒了,可没一种比得上嘴里这种,怕是琼浆玉液便是如此。
忍不住多喝了几口,顿觉一阵舒畅,心口的淤塞感减少了不少,一股真气在筋脉中畅游,目光游离着落到墙角处,那屏风后似挡着一个人影。
他走过去一瞧,便觉眼前一亮。
那是一套与那灵湫身上式样差不多的深衣,大体也是白的,但袖摆上缀饰的羽毛不是绯色,而是他最喜欢的缥色。
不知怎的,他只觉这套衣衫就像为他量身定制的,穿上试了一试,腰身不宽不窄,袖摆不长不短,果真十二分的合身。
扬手投足间,袖摆上的羽毛轻盈浮动,宛如波流涌动,极为潇洒飘逸。
再揽镜自照,镜中之人既陌生又熟悉,似他又不似,他将束发的缎带解松了些,一任如墨青丝垂下,只觉如此才更合适。
他摸了摸自己的倒影,这动作绝非出于自恋——
而是一种没有来由的情绪,在他眉宇间凝聚成一道折痕。
镜子里他自己的表情,就像想告诫他什么事一样,手指点在他心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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