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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雨夜（第1页）

但是明显他把这一切都给归功于阴阳谷的调教有方了，这却让凌羽心里有些不爽，心说:“阴阳谷的教导虽然也是重要，但是小爷这一身修为可都是自己实打实以血汗换来的。”

当然，凌羽想归想，说是不能说的，不过荆涟芳不知是自己也如此想还是看出了凌羽的心思，于是开口道:“李老说的是，阴阳谷的调教的确有其独到之处，不过，这个人的资质可不是单单只指灵氲的，有时候功法是否合适，机缘造化是否深厚，个人是否勤修苦练等等这些，可都是挺重要的，当然了，一个好的资质还是会省却不少时间的。”

虽然荆涟芳最后一句话与李老的观念一致，不过凌羽看的出来，那只是附和之言，不代表荆涟芳的观念。

而凌羽看出来的也不只是这些，荆涟芳与这位李老的关系也只是泛泛之交而已，否则李老不可能不知道荆堂主所持有的观念与其不同，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表露出来，还有一点就是荆涟芳并没打算让自己认识这个李老，说句自吹的话，自己在荆涟芳的心里还是看好的，否则不会每年立春之际都来送丹药，而且亲自接自己出谷，当然，这里也有可能是那传送阵，只有荆涟芳这类人才懂得开启。

不管怎么说，这个李老在荆涟芳的眼里是属于那种点头之交的类型，既不得罪，也不交好，所以，话说到这里，荆涟芳也就岔开了话题，随便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便带着凌羽出了这座小楼。

后面的李老也算识趣，没有多言，笑脸迎送，他不识趣也不行，毕竟修为比荆涟芳要低，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道，强者永远奴役着弱者，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只是个小小供奉罢了。

小楼外一队护卫巡逻而过，见到荆涟芳均都躬身一礼，随着荆涟芳的走过，又开始尽自己的职责。

走在长巷之中，看着两边的青瓦白墙以及每隔一丈远就是一所规模一样的小院，凌羽模糊的记忆开始逐渐清晰，三年前，他走在这长巷上，进了阴阳谷，三年后，他再次走在这长巷上，已是出了谷。

虽然天空铅云重重，微凉的风肆虐着人的脸庞，整个眼帘中都是一片压抑之色，不过凌羽却是兴致盎然的四处张望着，长巷之中，行人极少，偶有遇到，便对荆堂主躬身行礼，显然地位一般，不过荆涟芳均都含笑点头，笑容如春风般和煦，一一应承，还不时将凌羽介绍给一些人，凌羽自然见礼。

虽是如此，那些没见礼的，凌羽也都暗自记在心里，以备万一。

三年前觉得路很漫长难走的凌羽，如今走来依然觉得脚力不胜，好在这些年的试炼将他的耐力锻炼的有些火候，于是凌羽刚好心中有了些路漫漫之感时，荆涟芳停住了脚步。

在长巷左侧，是一座院落，与巷中两侧鳞次栉比分布的院落一样，青瓦白墙，古拙台阶，门亭之上，飞檐斗拱，尽显南方水乡灵秀特色。

不过显然已有段时间没怎么打理过了，这还没进门，抬头就看到院门之上瓦片之中，几株单薄却又坚韧的野草生在上面，寒风吹袭间，瑟瑟发抖。

台阶上本也是青苔斑斑，不过暮秋之际，已是干燥的看不出模样，饶是如此，却也是皲裂成了片片斑驳的裂痕，看起来颇有几分败落之感。

眼瞅着这座显得有些沧桑的院落，凌羽心中暗道:“门口就是这般光景了，里面指不定是个什么破落所在，不过想来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这样想着，荆涟芳已是浅笑着说道:“这就是你以后的居所了，我没有命人清扫，主要还是让你自身习惯亲历而为，你是我七星堡的刺客，但同样也是我七星堡的修士，一个好的刺客就应当熟悉他所居住之地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地方，而你修为太低，又是门徒级别，按规矩没有资格拥有仆役。”

荆涟芳说到最后，神情已是凝重，他拍了拍凌羽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在这个地方，什么都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你不争，别人就会踩在你的头上，逼着你争，除非你想就这样庸碌一生的过，那样的话，我会很失望。”

凌羽一怔，他突然有些明白荆涟芳始终挂在嘴角的温和笑意，那既是一种保护色，也是他表达出的态度，到了他这个级别的存在，普通的勾心斗角已是对他无用，然而更高层次的尔虞我诈却是让人心疲，只要他露出一丝倦意，便会招致明面暗里的种种攻击。

想及此处，凌羽对着自己这个堂主生出几分同情，不过他也明白，自己是没资格同情他的，只能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日后定要为堂主分忧。

他躬身一礼，沉声道:“凌羽一定不会让堂主失望的，无论怎样，也会尽力早日脱离门徒级别。”

“有此志向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