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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长歌回她一笑,转而对着无恙:“赌局的规矩,请阁下下注。”
无恙点点头,把手中一个包袱放在桌上,等他慢慢解开,却是一个镂花的小木箱。
那木箱是红木所制,上面雕刻的花纹虽然精致,但已经略显陈旧,看那大小,也不过能放下两三本书。
这样一个小木箱子,能放什么贵重物事?韦长歌饶有兴致地盯着那木箱看了半天,忍不住再次微笑起来:“里面装的什么?”
“什么都没有。”
韦长歌抬手抚过桌面:“你想用这箱子来赌桌上的所有东西?”
“这就是我最贵重的东西。”
韦长歌略一沉吟,又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越发明亮,样子也越发迷人了:“好,只要你赢了,这里的东西就都是你的。”
无恙竟然也微微笑了。
“这些东西,我不要你的。
我用这个木箱,赌两样东西——一块六扇门的腰牌,还有……”
无恙笑意更浓:“我赌你的右手。”
他话一说出来,这酒楼便是哗然一片。
天下堡的人脸色更是难看。
放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不要,已经很奇怪;用一个陈旧的木箱赌天下堡堡主的右手就更是匪夷所思!
赌局进行到现在,眼看是不能善终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看韦长歌怎么回答。
韦长歌脸上依然带笑,但心跳也不禁加快了。
他一面故作不经意地翻看着手上不知本属于什么人的一只簪子,一面飞快地回忆是否有可能曾与眼前的年轻人结下仇怨。
他可以确定以前从未见过无恙,也就不可能有什么仇怨。
他十六岁开始行走江湖,至今不过十年,又自重身份,不肯轻易树敌,因此无恙替父执辈报仇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开口就要右手,若不是有着深仇大恨又何以至此?
无恙又淡淡地道:“我用我最贵重的东西赌你最贵重的东西,很公平。”
话说到这里,韦长歌已经不可能拒绝这场赌了。
当着这么多江湖中人,一旦示弱,只怕不到一天消息就会传遍大江南北,到时候,天下堡的威名就是一败涂地了。
韦长歌是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的,因此,他立即点头答道:“好,我就用这只右手赌你带来的东西——牌九,还是骰子?”
“骰子。”
“怎么赌法?”
“只比一局,三粒骰子,点数大的人赢。
如何?”
“好。”
韦长歌作了个手势,“我让你先。”
无恙也不答话,伸手拿过骰盅,略一摇晃就扣在桌上。
韦长歌凝神听着骰盅的声音——无恙掷出来的是三、六、四,嬴面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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