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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所有棋局都被这五十手光芒掩盖（第4页）

他们是听说“城里来了两个听人说话的老师”

，特意赶来的。

其中一个男孩鼓起勇气上前：“你们……真的会听我们说话吗？不说谎？”

沈砚之蹲下身，平视他：“我们不仅听，还会记住。

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男孩咬着嘴唇，终于开口：“我妹妹去年饿死了……村里说她是病死的，可我知道，是因为救济粮被村干部卖了。

我想告状，可我妈说我们斗不过。”

空气骤然凝重。

我拿出录音笔，轻轻打开：“你现在说的话，我们会录下来，寄给能管事的人。

不怕慢，就怕没人听见。”

他哭了，肩膀剧烈抖动，却坚持把话说完。

其他孩子也陆续开口??有说父母外出打工六年未归的，有说自己被老师体罚不敢上学的，还有一个小女孩低声说：“我每天晚上都祈祷月亮带我走，可它从来不来。”

我们一字不落记下，每一段都配上编号和时间戳，承诺三个月内反馈进展。

临走前，我在黑板上写下八个大字：

**你说的话，有人记住了。

**

车重新启动时，孩子们追着跑了好远，挥着手喊：“老师！

下次再来啊！”

我回头看，那所破旧的小学在晨光中渐渐模糊，可那副粉笔画的棋盘，仿佛仍在发光。

三天后，我们抵达江西婺源。

这里本不在计划中，但一位支教老师连夜来电，说有个自闭症少年连续七天不吃不喝，只在纸上反复画同一个图案??一个由黑白圆点组成的方形阵列，极像围棋棋局。

我们赶到时，少年正蜷缩在教室角落，双手抱头，浑身发抖。

他的班主任告诉我们，他叫陈默，八岁确诊自闭症，十年间几乎从未开口，唯一感兴趣的东西是地砖的缝隙和树叶的脉络。

沈砚之轻轻走近，在他面前放下一块木制棋盘模型，又取出一颗黑子，缓缓放在右下角星位。

少年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

接着，他伸出手，颤抖着，也取出一颗白子，落在对角星。

一步，两步，三步……他们就这样无声对弈了整整四十分钟。

围观的师生屏息凝神，连呼吸都放轻了。

终局时，陈默忽然抬起头，直视沈砚之的眼睛，张了张嘴，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节：

“……该……我了。”

全场寂静。

下一秒，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沈砚之怀里，像迷路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归途。

我们在婺源停留了两周。

期间，陈默开始尝试用图画表达情绪，甚至在一个雨夜主动写下一句话塞给老师：“今天雷很响，我害怕，但我想活着。”

消息传开后，全国陆续有二十多个家庭联系我们，称自家孩子因《轮到我了》演出或“声音漂流瓶”

项目受到触动，首次开口说话。

一位北京的母亲哭着说：“我儿子十八岁了，第一次叫我‘妈’，就是因为听了阿?唱的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