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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没抬起头,双肩紧张地耸立起来,咬着牙蚂蚁说话般答道:“PenfoldsSt.Henri,菜单上倒数第二个。”
(作者不太懂酒,懂的同学凑合看罢,有错的评论区提,我能改尽量改)
后来,几个男士殷勤地找烟熏妆女孩说话。
她爱答不理,餐刀小声又利落地在盘子里切割。
饭吃得差不多了,又是舞会。
一开始还是传统的华尔兹,而后自新郎手握着麦克风吼着嗓子唱摇滚,全场炸裂了,跳什么舞的都有。
李鳞儿这桌男女比例比较平衡,又都是单身年轻人,成了小型的相亲角。
李鳞儿以为自己会成为壁花,没想到还是有个男士坐在本来给许正衡留着的座位上和她搭讪。
李鳞儿不是傻的,她知道对方的视线流连在她颈上的灵蛇项链和身边的鳄鱼皮包,但她不太会拒绝人——先生,我有男朋友的——这种话要是直接说,她又怕显得她自作多情,不得不听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都快被他硬拉着去跳舞了。
许正衡人呢?
李鳞儿望过他那桌去。
许正衡正好背对李鳞儿坐着。
他和几个大兵谈得欢畅,麦家小叔叔嘴巴开合,竟然也搭理他。
麦家小叔叔身边坐着的麦小姐喝了太多香槟,整张脸和两只耳朵红得能滴血,手肘撑桌手支脸颊笑得憨憨的。
她还要喝,她的小叔叔皱着眉,把她要倒酒的手塞到给她披着的军服口袋里。
太多喧哗声,太多刺眼灯光,还有人开始抽电子烟。
太吵太晕了。
邻座男性还试探性地摸她的后背。
李鳞儿说去补妆,逃难一样出去透透气。
她出了卫生间转到远些的湖岸吹风,站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外走,周围越来越黑,人的气息越来越远。
见到一棵不高不矮的老树,她忽然发了神经,脱下高跟鞋爬上树,坐在枝干上眺望。
最后一次爬树是小学毕业前夕,简陋的水泥篮球场边上的那一棵果树。
篮球场里有她喜欢的男生和他的好朋友打篮球,她在树叶的缝隙中间看他,一览无余,又不会被他发现她在看他。
哒,哒,哒——
?!
回忆怎么还自带音效?
“你是返祖猴子吗,在树上干什么?”
是章稚松的声音。
她装死。
对方提着她的鞋子离开了,她又连声叫他回来回来。
章稚松背对着她倚着树坐在草坪上,李鳞儿伸直了腿很想踹他,当然是够不着的。
两个人无言地待了很久。
山下的居民区正亮着灯光,重城的黄金周的最后一个夜晚,环城路上车来不息。
有要离开的游客,有要入城的居民工人学生,沥青道上自然很热闹。
“哈——啾!”
李鳞儿的喷嚏声打破了宁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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