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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致远并不知道附近的街角正有一个人在为他流泪,那是岳芳英。
从电视直播中看到丈夫就匆匆赶来的岳芳英,却突然失去的与丈夫相认的勇气。
为什么要逃避,岳芳英自己都想不明白。
其实,高致远并没有忘记岳芳英,几天前他还委托过香港的律师帮忙寻找亲人。
返回北京的第二天,智、高致远就来到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与英国代表就后续工作进行谈判磋商。
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针对立法问题,英方代表提出:“我们认为,一个自治的香港立法机关将是制定新的成文法的最高权力机关,香港以外没有否决权。”
高致远镇定地回答道:“这一点,按照中国对香港的政策,香港特别行政区拥有立法权、立法机关制定的法律,但须报全国人大常委会备案。
凡符合基本法的法定程序者,全国人大常委会一概不干预;如果该项法律不符合基本法,全国人大常委会有权发回特区立法机关。
我们希望英方不要混淆‘自治’和‘独立’的界限,如果把香港看作一个独立的政治实体,中方是断然不能接受的……”
英方代表交头接耳一番之后,由另一位代表发言:“高处长,特区既然是特区,那么就有权自行处理有关特区的一切内部事务,而且有权自行处理经济和文化方面的对外关系,这是为了保证特别行政区的高度自治和连续性。”
智立刻指出:“中国十二条政策所规定的香港特别行政区享有高度自治权,有部分外事权,以及特区政府由当地人组成的含义,都应以中方迄今所作的说明为准,不能与之背离。
英方将‘高度自治’修改为‘最高度的自治’,并作出一系列的引申,中方是不能接受的。”
经过12个轮次的谈判,中英双方会谈进入第二个议程,也就是如何保证过渡期香港局势的稳定。
双方之间的谈判开始在中国对港政策的基础上进行会谈,但在香港驻军的问题上双方产生了较大分歧,中央顾问委员会主任对此态度非常坚决,在审阅外交部《关于同英国外交大臣就香港问题会谈方案的请示》的报告上,他在关于香港驻军一条下批示:“在港驻军一条必须坚持,不能让步。”
此刻,在中央歌舞团的一间排练室中,安慧舞动弓弦,演奏着罗马尼亚作曲家旦尼库(dicu)的名曲《云雀》。
乐曲巧妙地运用了小提琴上下滑指的颤音技巧,以极为明快欢腾的旋律,简练而富于动感的钢琴伴奏,表现了山林中云雀争鸣、阳光明丽、风景如画的一幕。
这本是极难掌控的一段小提琴曲,安慧却在高音e弦的处理上显示了高超的颤音技巧,整段演奏一气呵成。
排练结束后,安慧正在幕后收拾东西,无意间听到前台有两个男演员在讨论自己。
“这首曲子特别难,她拉得这么好,这谁啊?”
一个男的问道。
“她就是安慧。
可惜了,好女人命不好……唉!
算了,别说人家了。”
另一个男的低声道,接着岔开了话题,“你听说了吗?深圳特区那边成立了一个新的歌舞团,要在咱们团里招选人才,你去吗?”
“我?我才不去呢!”
第一个男的不屑道。
“为什么?深圳离香港近,说不定还能去香港看看呢,听说那里的电子产品忒高级。”
“你没看新闻啊?英国人在驻军问题上还跟我们扯大锯呢,这是摆明了不想让香港这只生能金蛋的鹅回到祖国的怀抱,所以呀,收回香港这条路还是荆棘丛生,令人担忧啊,去深圳……我看还是算了吧。”
深圳!
让安慧心头一动,没再听清两人后面的对话。
几天后,安慧主动向团里提出了调动申请,目的地正是深圳。
下午,人事部的主任就专门找到她谈话,再三问及她的去留问题。
安慧的态度非常坚定,说虽然毕业后就到团里工作,领导、同事对自己也非常好,但她个人希望借这个难得的机会去南方锻炼一下。
二
在厂里吃过午饭,高建国突然心血来潮决定画上几笔。
在厂房门口摆了条凳子,准备画出周围的环境。
刚描出几条线的轮廓,就听到阿雄扯着嗓子喊道:“建国,建国!”
高建国抬头一看,两个西装笔挺的人出现在门口,正是李嘉盛父子,惊得他赶紧站起来,问候道:“伯父,您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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