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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她可能认为断掉的指是不重要的东西,就是没有提这个最致命的特征。
因此,晓星尘又安抚了她一通,道:“你都吃了人家的糖了,就别再赶他了。
伤好了他自然会走。
没有谁愿意跟我们一起留在这个义庄的。”
阿箐还要劝,薛洋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你们在我吗?”
他竟然又从床上下来了。
阿箐道:“谁你了?臭美!”
拿起竹竿一路敲进门,然后躲到窗下,继续偷听。
义庄外,晓星尘道:“你伤没好,一直不听话走动,可以吗?”
薛洋道:“多走动才好得快,何况又不是两条腿都断了,这种程度的伤我习惯了,我是被人打大的。”
他口才不错,很会俏皮话,风趣里带点放肆的市井气,几句下来,晓星尘就被他逗笑了。
两人谈得很是愉快,阿箐无声地动了动嘴唇,仔细分辨,似乎是在恨恨地道“我打死你个坏东西”
。
薛洋这种人,真是太可怕了。
他受这么重的伤,狼狈逃命,也有晓星尘一份功劳在内,双方已不共戴,现在他心里只怕是恨不得要晓星尘死无全尸七窍流血,却依旧与之谈笑风生。
一个活人,竟然能阴险到这种程度。
魏无羡伏在窗下,听得阵阵寒意蔓延上心头。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薛洋的恶劣。
大概是一月过后,薛洋的伤在晓星尘的精心护理下,好得差不多了。
除了走起路来脚还有点跛,已无大碍。
他却没有提离开的事,依旧和这两个人挤在一间义庄里,不知在盘算什么。
这日,晓星尘照看阿箐睡下,又要出门去夜猎除魔。
忽然,薛洋的声音传来:“道长,今夜捎上我怎么样?”
他的嗓子也应该早就好了,但故意一直不用本音,伪装成另一种嗓子。
晓星尘笑道:“那可不行,你一开口我就笑。
我一笑,剑就不稳了。”
薛洋可怜巴巴地道:“我给你背剑,给你打下手,别嫌弃我嘛。”
他惯会撒娇卖巧,对年长的人话就像个弟弟一样,而晓星尘在抱山散人门下时似乎带过师妹师弟,自然而然视他为晚辈,又知道他也是修仙之人,欣然同意。
魏无羡心道:“薛洋肯定不会这么好心,还去帮晓星尘夜猎。
阿箐要是不跟去,那可要错过重要的东西了。”
但阿箐果然是个机灵的,也明白薛洋多半不怀好意。
待这两人出门,她也从棺材中跳出,远远跟着。
没跟一会儿就跟丢了。
好在晓星尘之前过今夜的夜猎地点,是附近一个受走尸侵扰的村庄,阿箐便直奔目的而去。
她从村口的篱笆底下的一个破洞里钻进去,躲到一间房子后,鬼鬼祟祟探出头。
这一探头,不知阿箐看懂了什么没有,魏无羡却是心中陡然一寒。
薛洋抱着手站在路边,歪着头微笑。
晓星尘在他对面,从容出剑,霜华银光横出,一剑刺穿了一个村民的心脏。
那个村民,是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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