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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学校流传的与自己相关的绯闻并不敏感,但也听过传言说,他和李文音是青梅竹马。
小时候李文音住在季家,如果这样就算青梅竹马,那他和季明舒似乎也没有理由不算。
一般情况下有人打岔,那原本的问题就会被歪到十万八千里不再被人记起,可那晚被打岔完,室友追着岑森又问了遍,“g森哥,你还没说呢,你到底喜欢哪种啊。”
岑森平躺在床上,就着窗外稀疏的月光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稀松平常应了声,“李文音那种吧。”
室友们意味深长地拖长语调“噢”
了声,紧接着又是意料之中的嬉笑调侃。
可岑森应着李文音,脑海中却不由自主蹦出了季明舒从他面前经过时,下巴微扬,吹口香糖泡泡,还有偷偷翻着白眼的画面。
季明舒这小女生时常不好好走路,开心的时候喜欢踮脚尖,不过百褶裙下的一双腿确实和他室友所说的一样,白皙莹润,笔直修长。
那时的一瞬念头极其短促,他也没有多余心思去关注与自己干系不大的人,学业就这么一直忙碌到了高三毕业。
实际上,他毕业后闲暇时间也不多。
李文音找他表白时,他刚好从校长那拿到推荐信,之后拥有一段比较难能可贵的休息时日,
已经到了可以恋爱的年纪,有时间,又有人表白,恰好还是他当时欣赏的类型――那就试一试。
在当时的他看来,这好像就和拿到一套没做过的竞赛题先试着做一做一样,是一件简单也无需深思的事情。
包括后来觉得不合适和平分手,从他的角度出发也是同样的逻辑。
在感情上,岑森觉得自己可以算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从未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爱情无条件地对一个女人好。
和李文音和平分手后他便出国留学,留学的那几年,他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感情经历却是一片空白。
回国后那场同学聚会,他和季明舒半推半就发生了关系,而后又因双方家庭的相关利益驱动顺理成章负了个责,可和季明舒结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没有觉得结婚这件事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多大的改变。
一切大约是从澳洲回来后有了变化。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从哪一个具体的时间点开始,自己变得越来越关注这位花瓶太太的一举一动。
明明成年后的季明舒还是和以前一样骄纵任性,恣意嚣张,地球好像要围绕她一个人旋转才算尽善尽美。
可这份骄纵中似乎多了些他以前不曾了解的鲜活,就好像他从前看到的季明舒是纸片的平面,而如今是立体的多面。
她骄纵得一点也不让人反感,甚至会让人莫名想要顺从她的心意。
在他的理性定义里,这原本只是一段不怎么重要的婚姻,季家利用价值变低后,解除这段婚姻关系也没有多大所谓。
可季明舒第一次向他提离婚时,他没有半点解脱的感觉,相反有些脱离掌控的不快。
再后来,他的情绪总是被季明舒牵动着不受控制地变化,不管有多忙,只要空闲下来,心里就好像记挂着什么。
真正确认自己的心意,大概是在季明舒误会他和李文音旧情复燃离家出走的那段时间。
他和江彻一起去酒吧,无意间听到有人不干不净地议论季明舒,他生平第一次和人动了手。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用暴力解决问题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那晚动完手,他驱车在季明舒楼下吹了很久的冷风。
大概就是从那晚开始,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栽了。
认清这个事实,他有一瞬如释重负,还不自觉地笑了下。
栽了也就栽了吧。
人活一辈子,总该遇到命中注定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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