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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这一脚的分量相当沉重，&ldo;娃娃脸&rdo;负痛不堪，身体摇摇欲坠，险些落入水中，最后只是勉强用一只手勾住缆绳。

杜昂趁势加快追赶节奏，眼看就要接近目标。

但此时对面的采砂船上有人大声叫喊，一边冲&ldo;娃娃脸&rdo;激动地做着手势。

余伯宠寻声望去，认出了喊叫之人正是不久前设计绑架自己的&ldo;杨大班&rdo;。

&ldo;娃娃脸&rdo;像是明白了他的意图，用另一只手拿出嘴里的油纸包，拼尽全力向采砂船上扔去。

&ldo;杨大班&rdo;刚刚接过纸包，便不再顾及同伴的生死，伸手抄起一把利斧，狠狠地剁向系在船舷上的缆绳。

缆绳断裂，早已支撑不住的&ldo;娃娃脸&rdo;应声坠落，绝望的惨号随即被汹涌的江水吞没。

悬在半空的杜昂也骤然跌下，先是重重地撞在&ldo;圣玛丽雅号&rdo;坚实的船体上，而后掉进波涛滚滚的长江里，所幸双手并未松开绳索，身子尚在湍急的激流中沉浮挣扎。

&ldo;杜兄，抓紧绳子……&rdo;余伯宠高声喊道，与赵根发一起用力拽拉缆绳。

闻讯赶来的唐怀远和几名水警也上前帮忙，有人丢下救生圈，有人端起毛瑟枪瞄准采砂船射击。

但是，&ldo;圣玛丽雅号&rdo;仍在继续行进当中，采砂船却又开足马力朝着相反方向疾驶，片刻之间便远离了射程。

留给余伯宠难忘的一幕是，&ldo;杨大班&rdo;躲在船舷后，冲着自己得意洋洋地挥动着手臂，手里紧攥着那只神秘的油纸包。

得知消息的伦庭玉匆匆赶到甲板，当着众人的面，未便流露内心的焦虑，首先俯身看顾刚被救起的杜昂。

&ldo;小杜，伤势如何？&rdo;

杜昂并无大碍，只是肩头擦破了一层皮，另外脚踝青肿，估计近日内走路困难。

他拧着湿淋淋的衣角，急不可待地说：&ldo;先生，快请大副调转航向，或许能追上那条采砂船。

&rdo;

&ldo;恐怕不行，&rdo;伦庭玉轻声喟叹，&ldo;大副绝不会答应超出自己权限的要求，何况此处江面码头广布，&lso;樱花社&rso;的人有可能中途弃船上岸，我们根本无迹可寻。

&rdo;

&ldo;这么说，&rdo;久在一边察言观色的威瑟忽然发话，&ldo;连日来的搜查工作最终以失败结束了，我们的考察行动是不是也将因此而搁浅呢？&rdo;

&ldo;当然不是，只不过……&rdo;伦庭玉想要解释，却又力不从心，眼前遭遇的重创犹如釜底抽薪，使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困窘。

&ldo;我有必要提醒伦先生，&rdo;威瑟阴阳怪气地说：&ldo;根据先前制定的协议，如果由于贵方的疏忽而导致计划延误，我们就有权利索取加倍的赔偿。

&rdo;

此语一出，在场凡是懂英文的人无不怒目相向，威瑟却满不在乎，继续大放厥词。

&ldo;大家都应该明白一个十分浅显的道理，我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原本为寻求圆满的合作，而绝不是陪着你们消磨时光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