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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他堂堂一国之君,能用之人竟不多。
“去请皇后,朕有话和她说。”
“是。”
李谌才在御书房见过陆漾就遣人来福栩宫请人,陆尽欢换好凤袍,不急不缓地朝外走去。
夫妻一体,一荣俱荣,帝后诚然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小半个上午李谌都在关起门来与皇后娘娘密谈。
太子李信守在御书房门外有事禀告,这一等,便从巳时等到午时一刻。
御书房的门打开,皇后娘娘信步迈出来。
太子见了陆尽欢匆忙行礼:“儿见过母后。”
嫁给李谌,膝下陡然多了一个年岁大到可谈婚论嫁的儿子,陆尽欢面不改色:“太子请起。”
‘母子’来不及多言,大监走出门来:“殿下,陛下喊您进去呢。”
父皇召唤,李信不敢迟延,与尽欢擦肩而过。
“皇儿有何事禀?”
御书房,李谌疲惫地端起一盏清茶,茶水入喉,抬眸见太子还站在那发愣,他面色一滞。
大监提醒道:“殿下,殿下?”
李信回过神瞧见父皇那张严肃的脸,顿时吓得将进门前见过的那副娇容赶出脑海:“父、父皇……”
“吞吞吐吐,眼神闪烁不定,你这是什么样子?”
想到他百年之后皇位要交到不成器的儿子手里,李谌担忧又起:“罢了,有何事速速说来。”
“儿臣、儿臣……”
话到嘴边,李信委屈咽回去:“儿臣忘记了。”
“……”
念着这是自己的嫡长子,李谌按下怒火,要说他最瞧不上这个儿子的一点,便是懦弱,身为大周储君,哪怕是张狂呢,也比懦弱好上千百倍。
张狂尚能打压,磨砺性子,懦弱该怎么治?
他缓和声色:“不着急,慢慢想。”
李信踟蹰不敢言,总觉得父皇还在生他的气。
要说太子殿下在外人面前也没如此不成器,只是当着李谌的面,他半点自信都没,说话有气无力:“儿臣,儿臣真的无事,是想念父皇,特来看看,父皇为国辛劳,定要保重龙体。”
他一番话说得李谌没了火气,眼神柔和下来:“算你有孝心,既然无事,来陪朕下棋。”
大监上前为父子俩端来棋盘,殿下肯亲近陛下是好事,父子关系和睦,是大周之福。
“方才见着皇后了?”
“见着了。”
“你觉得她如何?”
李信吓了一跳,棋子啪嗒落在棋盘发出骨碌碌的响:“那是儿臣母后,儿臣不敢如何想!”
他态度反常,好似受惊过度,李谌无奈:“父子俩闲话家常,朕知你敬重你母后,随口问一问,你何必这么大反应?”
“儿臣……儿臣不敢对母后不敬。
为人子者,哪能随意评判亲长?”
这话还算句体面话。
李谌语重心长:“要善待陆家,尤其要让陆少主的心站在你这边,日常对你母后可多加亲近一二,一家人,切不可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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