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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一道沉欲的嗓音激得她浑身一紧,犹似昨夜梦境里哥哥一声声的“张嘴”
,阿朝浑身都起了热,霞云般的红晕从面颊一路烧到脖颈。
不要再想了……
终究逃不过去,她被瑞春小心翼翼地扶上马车,因着右腿不便,上去得有些艰难,男人的大掌适时伸过来拉了一把,掌心的热意却烫得她浑身一颤,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从他掌中抽回了手腕。
阿朝自己都愣了愣,抬头对上轿帘内男人无波无澜的神情。
日落西山,马车内未掌灯,男人轮廓并不分明,她只能看到那双深暗如渊的眼眸。
一切如常,就显得她方才惊惧之余的避让十分可疑。
阿朝深深吸了口气,扶着车门缓缓爬上马车。
痉挛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已经只剩轻微的痛麻,阿朝拘谨地坐在他身侧,偌大的马车空间,两人之间隔着三尺的距离。
大人没发话,瑞春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姑娘腿抽筋了,奴婢可否上来替姑娘揉一揉?”
谢昶的目光落在她薄红的面颊,并未往外匀出去一眼,只道:“你下去吧。”
瑞春担忧地瞧了眼阿朝掩在裙下的小腿,这会儿已经不似方才抽搐得那般厉害了,大人既然如是说,想必也有办法。
上回姑娘湿了鞋袜,也是大人亲自替换,大人年长姑娘九岁,长兄如父,想来姑娘自幼便是这般养着长大的,把姑娘交给大人,瑞春就放心地上了后一辆马车。
马车掉过头,缓缓驶离长信门。
小丫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战战兢兢地倚着门坐,好像他将她怎么样了似的。
就算怎么样了,那也是在梦里,难不成两个人还能做一样的梦?
谢昶沉沉盯着她:“离那么远作甚?腿伸过来。”
这句话又不知触动了阿朝哪一根神经,方才痉挛的小腿又忍不住轻轻抽动起来。
阿朝抓紧窗棂的手微微泛白,艰难地出了声:“腿疼……动不了。”
还没意识到这句话有多危险,右脚踝忽然被人捏紧,谢昶直接将她右腿抬起,放在马车侧座上抻平。
阿朝挣扎着想缩回去,可男人掌中的力道根本不容挣脱。
绣鞋脱下,露出轻薄的罗袜,自小的照顾已经让他对这套流程熟稔于心,紧接着酥酥痒痒的触感与痛感齐齐袭来,男人温热的大掌将她足心完全包裹,加重力道往回按压。
这个姿势格外尴尬,马车内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支撑点,车轮不知突然压到什么,车身猛地一晃,阿朝一时没坐稳,身子直直向侧边倒去,原本以为自己会头肩着地,摔得很难看,这时一只大掌及时伸过来扶稳了她。
谢昶也是才发现,她不仅腿肚子抽筋,连衣衫下的肩膀都在轻轻地颤动,从上马车到现在,连他的目光都不敢直视。
他后槽牙咬紧,冷声朝外道:“怎么驾的车?”
傍晚光线太暗,方才路面又有碎石,车夫没注意,径直碾了过去,果然惊扰了主子和姑娘,听到里头责问,车夫哪里还敢马虎,赶忙降缓了速度,仔细看路。
谢昶收回视线,复又沉沉地看向她:“今日怎么魂不守舍的,我难道能吃了你?”
阿朝额上青筋猛地一跳,偏偏肩膀与右腿皆被禁锢,两人离得近,熟悉的雪松气息混杂着呼吸的热度直入鼻腔,以往分明觉得清淡好闻的气味,此刻却只感受到压迫和窒息。
阿朝仍旧垂着头不敢回答。
是她自己的问题,不关哥哥的事,只是现在脑袋浮躁得很,到现在也没想通为何会做那样的梦。
害怕又羞愧,她觉得对不起哥哥,更无脸面对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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