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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娘扬着笑脸继续说乞巧会的事:“还是拿我这个去,我这个一瞧就是按节令新绣的。”
连针带绣帕一并塞给朝华,“虽不多出挑,名次总不会太差。”
朝华确实没有新做的针线,她也想让真娘开心,收起绣帕和花针:“好啊,要是我得了巧就算你的。”
真娘眉眼微弯,又给朝华选起衣裳首饰来,还问:“隔壁的姑娘得没得着请柬?她的绣活好不好?”
她一直以为隔墙住的是另一户人家,隔壁的姑娘说的就是永秀。
“怎么突然间想起她来?
”
真娘一无所觉:“你不是不喜欢她么?一道赴会总会碰上,我怕你输了巧不高兴。”
“我哪会因为这些小事就不高兴。”
真娘听了更觉纳罕,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不喜欢人家姑娘?
不等她细想,冰心芸苓一块儿出来打圆场。
冰心道:“别说外头晒针了,咱们自己家也得晒。”
芸苓指了指窗外院里摆的七八只颜色各异的水碗:“喏,那不就是,大家正在晒水,明儿我们也都要浮针。”
玉壶也凑趣:“我们夫人养了好几盆五色凤仙,就等着明儿摘下来捣花汁染指甲呢。”
一茎上开五种颜色的凤仙,叫作五色当头凤,七夕这日摘下来给指甲染色最好。
真娘把隔壁那女孩抛到脑后,也跟丫头们一同想明日要挂彩灯,做巧果。
她一拍巴掌:“我听说外头还有彩灯鹊桥,咱们家里有那么多桥,不如也选一座出来,扎上彩灯,把我那些风筝也给挂上,不就是鹊桥了?”
越说越热闹,朝华起身到内室去。
甘棠跟了进去,低声回禀:“何妈妈一早来过,说五姑娘每夜里都缩在帐中哭。”
白天又表现得没事人一般,还照常去给老爷请安,也天天都在月洞门边给夫人问安。
朝华明知何妈妈说这么是故意的,永秀是真哭,何妈妈也是真的心疼永秀。
“要不要吩咐五姑娘身边的人别说破了?”
五姑娘还不知清净庵是个什么地方呢。
“不必,没人会告诉她的。”
她们不敢,就像罗姨娘一样,不敢在永秀面前多说一句。
朝华知晓祖母的手段,竟对永秀生出一丝恻隐:“这几日吩咐上下各处都仔细些,芙蓉榭要什么便给她送过去。”
“是。”
甘棠叹息一声,只盼五姑娘这辈子都不知道才好。
……
七夕正日,朝华一身绿衫莲裙,乌发低绾,把沈聿送来的那只压帖用的如意云纹金簪簪在发间,又扣上几只一点油宝石小花簪。
耳中两粒明珠轻悬,衬得双目如华星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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