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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晚至今,若金只吃了一点干饼,实在肚饿,没有法子,只好喝几口水充饥。
钟铄也是既渴又饿,但水也不算多,他只喝了一小口,尽量多留一些,还要走好几日呢。
夜幕降临,他凭借星辰辨识方向,继续向东。
二人都很少说话,钟铄有时校正方向,有时观察地形,若金好似很困的样子,钟铄与她说话便答一声,不说话就默不作声,马儿跑得快了,她便歪歪斜斜好像要倒下去。
钟铄心想果然是娇生惯养的,这才一日就撑不住了,不得不时不时地与她说几句话,还要时不时地扶她一把,防止她睡着掉下去。
走到日上三竿,马蹄踏在沙坑里,连人带马都摔了。
那马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站起,躺在沙中,呼哧呼哧喘着气,甚是痛苦。
若金抚着鬃毛,拿过水袋要给马儿喂水。
钟铄说:“不用浪费水了,即使给它喝了,没东西吃也一样熬不住。
你背过身去。”
若金惊讶地抬头看看钟铄,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到这马儿曾拼命载他们逃出匪窝,又载他们在这不毛之地走了一日一夜,如今要狠心弃之,心中难过,低头不语。
钟铄劝道:“让它躺在这儿白白受罪而已,不如早点解脱。”
若金慢慢转过身子,等她走得远些,钟铄拿起弓箭将马儿射死。
钟铄将一个水袋中的水倒进另一个水袋,剩下的他和若金分喝了,拿起空的水袋装了马血,又凑近喝了几口血。
用箭镞剥开马皮,没有刀剑之物,箭镞实在不好用,钟铄手脚并用费了好大劲才割下几块马肉。
若金只是远远看着,不说话也不帮忙。
弄完这些,钟铄一身是血,他又累又饿,坐下喘了口气,拿了一块马肉走到若金身边,递给她,“没有生火之物,公主将就些吧。”
若金脸上表情难以名状,她没有接肉,只是看着钟铄嘴边的血问:“你把水袋灌上……这个干什么?我们要喝这个吗?”
“水很快就会喝光的,喝血总胜过渴死吧。”
若金一脸别扭,“这怎么能喝呢。”
钟铄心中来气,硬邦邦地说:“你喝水,我喝血行了吧。”
若金别过脸,嘀嘀咕咕地说:“得亏你喝得下去。”
钟铄心想我还不都是为了你,见她如此任性不领情,把马肉向她怀里一丢,冷冷地说:“你见识少吧,饿极了别说马肉马血,我还见过吃人的呢。
你现在还能吃到马肉就算相当不错了。”
若金大惊失色地问:“你吃过——”
“我没吃过人,我是说我见过人吃人。
别想那些没用的了,赶紧把肉吃了,吃完休息,接下来只能靠两条腿了。”
说完钟铄切了一小块马肉吞进嘴里。
若金把马肉捧到嘴边,闻到血腥之气,犹豫片刻,终还是摇头说:“吃不下。”
钟铄不耐烦地说:“不吃东西怎么走出沙海呢?你如果不想饿死,就别挑剔了。”
若金又拿起马肉盯了半晌,狠下心闭上眼咬了一口,她身体不适,马肉本就难吃,又想起钟铄说的“人吃人”
之事,几欲作呕,实在是咽不下,丢下肉说:“我……不用,我吃饼就可以了。”
起身去翻食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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