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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一阵头疼,不知道是宿醉未解,还是被俩纨绔给气的。
“先见老吴吧。”
敖润进来时,正听到吴三桂说及出使之事。
“……路上我们打出旗号,各镇都没有留难。
有几个藩镇还派了士卒护送,礼数周全得紧。
属下推说主公抱病,由吕少爷出面见了些人。
到了长安,鸿胪寺几名官员差不多每天都来,说是想请主公移居驿馆。”
“没起疑吗?”
“疑心大了去了。”
吴三桂道:“明面上没提,私下里没少打听洛都的事,想知道侯爷的病情如何,吕氏不是真倒了,还使劲打听登基那天的动静。”
“你怎么说的?”
“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说吕氏没倒吧,吕冀是没了,太后也交权了。
说倒了吧,这不吕少爷还跟着呢?登基那天的事,打个马虎眼也就过去。”
“好你个老吴,够滑的。”
“有点蹊跷的是,那几个官看着比咱们还着急。”
自己作为汉国正式使节,一路都没露面,的确令人起疑。
可他们比自己还着急,就有些说不通了。
“那就再等等。”
程宗扬道:“先把文书递上去,改天请他们见面。”
见敖润进来,程宗扬说道:“老敖,你跑一趟,用你治礼郎的身份,去鸿胪寺递文书。”
敖润答应下来,接过文书。
祁远翻了个身,只觉身上暖烘烘的,脑中还带着一丝未消的醉意,慵懒得不想睁眼。
随即他清醒过来,一骨碌坐起身,只见身上盖着一床软腾腾的棉被,床旁熏炉上坐着一盆温水,盆沿搭着雪白的手巾。
还有同样在熏炉上温着的清粥和几样小菜。
祁远拍了拍脑门,起身披好衣物。
轮到穿鞋的时候,他有些好奇地把那双鞋拿起来,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那双鞋轻得要命,感觉一口气都能吹跑,可鞋底十分结实,上面印着防滑的花纹,虽然看不懂,但挺好看,鞋背系带的穿孔一个比一个精致,还嵌着银箍。
程头儿这真是……
祁远心里热乎乎的。
鞋子再好也就是双鞋,难得的是一别经年,有好东西还不忘给自己留着。
这可是个实用物件,自己走南闯北,有了这双鞋,不知能省多少力气。
祁远洗了脸,飞快地吃完饭,顺手把碗碟收好,拿出去洗了。
抹乾碗筷,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哗,石超带着一群美姬过来,请程宗扬去左近的乐游原登高赏雪。
“又要宴饮?”
程宗扬道:“天天笙歌酒席,喘口气吧。”
石胖子爽快地说道:“去哪儿都行,我听哥哥的!”
“头一次来长安,一起看看长安的街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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