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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父子,又能有多少情分?”
太子笑了,被说到了心坎里,别说半路父子,就是皇家父子,又有多少情分呢?
自己占着个储君名头,多少分些父爱,但是不多,几乎感受不到。
他的童年,充斥朗朗读书声以及帝后耳提面命的教诲,压抑到难以呼吸。
“君氏那边,孤暂时要避嫌,帮不上你,但要相信来日方长。”
釜中茶茗飘香,沈栩舀一盏,双手递过去,“皇后娘娘的事,是否牵连了殿下?”
提起这事,太子凝了笑,口中茶汤变得苦涩,“父皇未表态,孤也琢磨不清。”
帝王心,深似海,太子觉得自己还稚嫩了些。
看他恹恹不乐,沈栩出声宽慰,“殿下日后要慎行,万不可再冲动,辜负了娘娘的苦心。”
太子目光骤然一缩,“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当自己很聪明?”
沈栩这话,无疑笃定了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沈栩不慌不忙地舀一勺茶汤替他添满,“鄙人在亲手灭口梁展时,听梁展......”
“梁展出卖了孤?!”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太子敛怒,冷然警告:“不要自以为是套孤的话,有些事,糊涂比精明强得多,至少能保命。”
沈栩笑了,鲜少地笑了,“鄙人在亲手灭口梁展时,听他说殿下时而不如表面淡定,容易冲动,让娘娘所担忧。
梁展托鄙人往后充当娘娘的角儿,时常劝劝殿下。”
太子扶额按揉,是自己太敏感了吗,才会草木皆兵?
“把咱们刚刚的对话,烂在肚子里。”
“殿下说的是,滥杀无辜一事吗?”
太子错愕地看向他,听出了激怒的意味。
这不是沈栩的作风。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子遽然起身,却听一道低沉凌厉的声音自一侧墙壁传出。
墙壁翻转,露出一间密室。
“吾儿究竟滥杀无辜了吗?”
熟悉的声音伴着熟悉的身影映入细长的眼,太子僵在原地,愣愣看着走出密室的承昌帝。
紧随其后的,是推着轮椅走出来的贺清彦。
轮椅上坐着的,是本该在沈家静养的君晟。
这间雅室怎会有密室?!
太子有些反应不过来,难不成,沈栩串通一众人出卖了他?
真正出卖他的人竟是沈栩!
承昌帝阴沉着面容坐在由沈栩让出的位置上,几次欲言又止,胸膛灼烧难耐,“惊弓之鸟才会不攻自破,朕对你太失望了。
说,究竟为何滥杀无辜!”
敲打在长几上的力道逐增,可见帝王快要压抑不住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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