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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赶紧滚去谷口站岗!”
张伏生攥起拳,向着程跛蹄挥了一下,表示他想说的话,完全、准确地都被焦彦郎代说出了。
李善道叫住回窝棚拿蓑衣、斗笠的程跛蹄,示意高丑奴过来,将身上穿的油衣脱了给他,油帽也给了他,说道:“穿戴这个吧。
这是徐大郎的,你别给穿坏了,得还他的!”
蓑衣用草编的,防雨的效果不很好,油衣是用油绢做的,防雨的效果好。
程跛蹄假意推让了下。
高丑奴拿着油衣、油帽,转身就走。
他连忙不推让了,追上去,要了过来。
他同窝棚住的那两人,搭手帮他穿好。
他又将油帽戴上,左顾右盼,赞道:“好油帽、好油衣!
咱们粗卤人,拍着马也没法跟徐大郎比,讲究!”
向李善道一揖,谷口站岗去也。
从秦敬嗣边上路过时,他撇着鼻子,哼了声。
李善道听到了他的哼声,不禁又笑骂了他一句:“他妈的,张四郎说得不差,真是个狗东西!”
焦彦郎、张伏生、姚阿贵等见没事了,与李善道打个招呼后,各钻回了窝棚。
有的睡觉,有的赌钱,有的吹牛,接着干他们自己的事了。
秦敬嗣和高丑奴陪李善道回他的茅屋。
进到茅屋中,高丑奴说道:“二郎,这地不行,不下雨还好,一下雨,你瞅瞅,成啥了。
等天放晴,俺领上张四他们,打些碎石头,再编个草毯子,给铺地上。”
虽有门槛,挡不住雨水浸入,地是土地,难免潮湿。
这是高丑奴的一片忠心,但李善道对这些并不在意,随口说道:“你看着办吧。”
高丑奴应了声是,问道:“二郎,在徐大郎那里用过饭了么?”
“徐大郎被翟公叫去了,我还没吃。
饿坏我了,有剩的饭食么?”
早上去见徐世绩时,谷里还没开火,现已中午,他确是饿坏了。
高丑奴说道:“剩的有,俺去给郎君热热。”
“热甚么,不知我就好吃口凉的?快些端来吧。”
高丑奴应诺即出,门口撞上两人,一个王须达、一个罗忠。
让开了道,先请高丑奴出去,两人进到屋内。
王须达先向秦敬嗣笑着示意了下,然后与李善道说道:“郎君,刚听说程贤兄被郎君训斥了一顿。
俺一听说,就赶忙拉上罗兄,来向郎君请罪。”
“三郎这话何意?为何请罪?”
王须达下揖说道:“因见下雨,俺伙和罗兄伙该今日轮值的那两人,也偷懒,没去谷口站岗。
俺与罗兄起初不知,后来知了,亦未催促,这是俺与罗兄的不对,还请郎君责罚。”
李善道笑道:“我当什么事呢。
程四那狗日的,不也偷懒了么?”
“敢禀郎君,俺和罗兄已连打带踹,骂那两人出去站岗了。
细想下来,是俺俩错了,每天轮流派人站岗,是郎君的命令,俺俩居然就任由那俩狗日的偷懒,未做督促,着实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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