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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绵将他从痴心妄想中拉回来,“哪个施大公子?”
十三道:“京城那个名门世家……跟你同姓呢,听说人家家里只有一个姑娘,才六岁大,千娇万宠。
同样是姓施的,你怎么就没人家会投胎?”
话中挤兑被施绵忽略,她琢磨起周灵桦。
就上次回来路上远远看了她一眼,早知道她会成为自己大嫂,该仔细瞅瞅的。
“十四会有危险吗?”
她又问。
“能有什么危险?那株雪莲本就是静安侯府的,现在人家二小姐要用,严侯爷不给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吧。
虽然我看不惯十四,但这法子的确是最稳妥的了。
就是得等,反正你都得等这么多年了,不差几个月。”
东林大夫也是满意的,道:“为师这趟出去约莫二十天,回来时说不准十四已把东西拿回来了。
入药后需静心休养三四个月,届时若无大碍,就再也不用困在此处了。”
施绵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受,时轻时重,轻的时候像一片雪花,重的时候宛若泰山压顶。
感觉不太真实,她就只笑笑没接话。
这一日贵叔去见了袁正庭,与他说了周敬祖与小叠池的事,顺便取回一封来自施长林的信件。
与以往满车满箱的货物不同,这次只有一封信,信的内容也很简单,说他夏日即将归京。
再多的,一句也没有了。
菁娘听施绵读完信,心里压了块大石头一样,快喘不过气来了。
哪有这样做爹的,只提自己要归京,完全不提以后如何安排女儿。
小叠池的人知晓施绵的胎毒这几个月有望驱除,施长林可不知道。
他回京后,是要施绵继续留在小叠池,还是与他一起回主宅?
无论哪一种安排,菁娘都不能满意。
她心酸的厉害,遮掩了情绪与施绵强颜欢笑:“正好老爷回来了,小姐你的病也除了……小姐你想回主宅吗?”
菁娘没忍住问出了心里话。
对于主宅,施绵的记忆中只能搜到一面带着漏窗的花墙,花墙外是她那些追逐打满的堂兄堂弟,花墙内,唯有她与菁娘、贵叔,和偶尔出现的施长林。
她记得严厉的祖父祖母,淡漠的大伯,总是吵架的三叔三婶,还有那个对她很是疏远的继母。
继母有个儿子,算着有十二三岁了。
每个人物和姓名她都记得,相貌却是半点印象都无了。
施绵没有回答菁娘,一遍遍看着施长林的来信。
薄薄的一张纸,上面仅有两行字,却是那么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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