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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伯嫌恶的看着地上染血的瓷片。
只得自我慰藉,江南荣氏的巨额财产是伯府的,疯疯癫癫的祸害是沈家的。
顾荣嫁出去,伯府就能祥和安宁。
汝阳伯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汝阳伯一离开,陶姨娘立刻感到轻松自在,她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的、皱巴巴的手帕,手指微曲,轻轻敲击着案桌。
“伯爷本来就嫌弃沈家出身低微,自觉委屈了顾荣,你若指责顾荣,不就是在戳他肺管子吗?”
“顾荣的凶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沈夫人神情一僵,眉目微敛“我实在心疼元清的伤,愤懑恼恨下口不择言。”
“想着伯爷素来对顾荣横挑鼻子竖挑眼,无伤大雅,谁曾想……”
陶姨娘白了沈夫人一眼。
沈其山脑瓜子极灵,投机取巧的事情没少做,怎就挑了个愚妻。
说句难听的,顾荣就是坨屎,也是镶着汝阳伯府金边的屎,沈家有什么资格在伯爷面前挑剔。
“若本夫人说元清胸无大志碌碌无为,你能开心?”
沈夫人抿了抿唇,终是没再辩驳。
陶姨娘端起茶盏,想浅啜口茶润润嗓子,却看到了溅在茶盏中的碎渣,无奈又放下,缓了缓声音,继续道“顾荣姐弟的情况,你也清楚。”
“顾知母胎带疾,活脱脱是个活不长久的病秧子药罐子,江南荣氏的万贯家财都握在顾荣手里。”
“碎瓷片上跪一跪,沈家就能白得十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怎就跪不得了?”
“你我两家的婚事,今日便定下吧。”
“顾荣是伯府嫡长女,三书六礼不能少,切莫小家子气,惹人笑话。”
“伯府丢不起这个人,我也丢不起这个人。”
稍顿了顿,侧眸看向沈和正“元清,大婚之前,务必洁身自好谨言慎行。”
沈和正忍着疼,颔首应下。
他身边没有一个女子,最是洁身自好了。
垂眸看着被鲜血染红的锻袍,眼中闪过惋惜。
这是他特意找裁缝量身定做的,整整花了还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啊,够云尘与他翻云覆雨一番了。
沈夫人与陶姨娘又简单聊了几句,便起身告退,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沈和正离开。
确定了一桩大事的陶姨娘,神清气爽。
顾荣再跋扈,明面上,也不能耐她何。
继母,也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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