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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以云说:“用香解释。”
周慧:“你是说燃香?不可能,王府的人不会等我们燃香的……”
兰以云若有所思:“最近刚发现一种法子,正好能试试。”
当下,兰以云独享的香坊,架起一只外形奇怪的圆鼎,它腹大如斗,上头是个圆圆的盖子,说它是盖子,倒也不尽然,因盖上打了两个细孔,细孔连着纤细的竹管,还有一个圆球一样的小鼎,连在竹管的另一边。
圆鼎下,燃起熊熊烈焰,暖香的味道沁满整个香坊,过了许久,水雾凝成水珠,从竹管另一端,“滴答”
一声掉到小鼎里。
兰以云换上调香的白色短褐,用一条花色头巾把头发都束起来,在明亮的火光下,她不着胭脂的脸庞更显俏生生。
只看她熟练地把控火候,神情镇定自若,周慧站在香坊外,心也慢慢冷静下来。
她揪着周春桃的耳朵:“今晚兰香没得睡,你也别想睡,跟着看人家是怎么调香的。”
周春桃自知理亏,一声不吭。
春日的晚上有细碎虫鸣,夜最深的时候,天幕是暗蓝色,上缀星辰七八点,明月出天山。
慢慢的,暗蓝变成深蓝,等天际泛出鱼肚白,月色被朝日盖过,周慧眼皮子动了动。
她猛地惊醒,跌跌撞撞爬起来,从窗外往香坊一瞧——
天光乍亮,兰以云虽穿着朴素,肤色在金灿灿的日光下,白得像是透明,她手上拿着一个小碗,目中晶亮,映照出小碗里的妃色。
宛若晨起的仙子采得花露,嫣然一笑。
周慧大喜:“成功了?”
听到声响,兰以云抬头看:“对,虽酿出的香液不多,但,今日应当是够用的。”
她走过来推开窗,一室的暖香冲出来,把妃色液体递给周慧,周慧小心接过,她动动鼻翼,抑制不住的激动:
“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兰以云摇头,说:“但愿今日能一切顺利。”
毕竟,她想维持现在的日子。
周慧仔细把小瓷碗还给兰以云,然后踢身边的周春桃:“快起来,今天还有大事。”
周春桃一边抹口水,一边跳起来,喊:“什么事,王府的人来抓我吗?”
周慧拍她脑袋:“王府的人还没来呢,你先去洗漱完,穿上最好的那身衣裳,等等你要见王府的人,先做好准备。”
周春桃嚷嚷:“什么,我还要见王府的人?”
周慧拧她脸颊:“不然呢?你是桃香,这是你调香生涯犯的最大的错,还不快给我拿出副正确态度来?”
训斥完周春桃,周慧又看向兰以云:“你忙了一夜了,快先歇息吧。”
交了差,兰以云也不禁松口气,她点点头,嘱咐:“这是我新调出的香液,到时候,王府的人过来,你们就当着他的面把香液洒在空中……”
周慧说:“好。”
兰以云总算换下衣裳,她去洗了个澡,坐在房里梳头时,心里却怎么都有点慌。
按她对周慧的了解,周慧是个好东家,却只适合在生意上与人打交道,若真要说与权贵打交道……
恐怕容易束手束脚,顾此失彼。
兰以云本想着,反正她已经尽力,是该补个觉,可是又想到,如果事到临头再出错,她以后可要流落街头。
唉,她无声叹口气,算了,那就去看看吧。
却说这头,陆立轩带着安神香,气势汹汹来千香阁问罪。
这味安神香已受御医检验,但御医并非调香师,只能大致判断其中没有毒物,而且知道用料极为讲究,却分不出里头还有茉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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