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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庆帝听见了,听得想啐李嵘一口,可他做不到,极力睁大的眼睛除了流泪之外,再无多余反应。
太医下了“偏枯”
的结论。
不过两刻钟,萧太傅、纪太师,以及岑文渊倒台后接任了太保之位的许太保被召进了御书房。
磅礴大雨寒意逼人。
更冷的是御书房里的状况。
毫无选择、只有闭着眼选择的海公公向他们讲着状况。
“长公主引阿薇姑娘面圣,说起近来事情,圣上很是感慨,亦有许多话想对太子殿下说。”
“待见了太子,圣上说要给太子一个公道,情急之下就……”
“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很难完全康复,但和圣上说话,他都能明白、也会给回应。”
长公主坐在榻子边的椅子上,接了话过去。
“就是这么个状况,皇兄倒下了,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就说请几位老大人过来,当面请示皇兄。”
萧太傅年事已高,毛公公寻了把凳子让他在榻子旁坐下。
他凑到永庆帝跟前,唤了声“圣上?”
永庆帝努力发出“啊啊”
的声音。
“您属意谁来监国?”
眼下这局面,谁在御前就是谁,萧太傅对此心里也有数,“由太子监国?”
永庆帝岂会同意?
他激动地“啊啊”
个不停。
长公主佯装糊涂,问海公公:“你最懂皇兄,这么一长串,皇兄是个什么意思?”
海公公眼观鼻、鼻观心,心一横、脖一梗:“圣上说,自当由太子监国,但首先要理清冤案,还太子清白,才能名正言顺。”
永庆帝听他胡说八道,“啊啊”
叫得更凶了。
海公公继续往下编:“当年因巫蛊案一并蒙冤之人,该平反的平反,该追封的追封。
而设计巫蛊冤案的,皆要重惩,才能告慰在天之灵。
圣上说他听信谗言、一意孤行,造成如此后果,万分痛心悲切。
他、他……”
海公公彻底编不下去了。
永庆帝也叫不动了,他本就是拼劲全力发出声音,但他的意思全部被故意曲解。
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心,没有人明白他此刻滔天的恨意。
只有外头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才是他心情的写照。
这期间,阿薇一直站在角落里,不声不响,静静看着永庆帝的挣扎。
待看到三公商量着拟旨意定章程,她才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抬头看着浓浓的雨幕。
三公当真没有一丝怀疑吗?
阿薇想,不尽然。
只是,事已至此,于公于私,都得想个最平稳的方式。
昨日早朝上,沈临毓明晃晃翻巫蛊案,证据一条一条列出来,直指李效、李崇和李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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