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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小的香尾,一种染了粉,一种染了黑。
一眼可辨的区别。
可要说个子丑寅卯,沈临毓还真不知道。
他便叫了一位僧人过来,请他分辨分辨。
这僧人看过不敢断言,又拿着去请教了几位师兄弟,这才来回话。
“这是益州香。”
“寺中燃的都是佛香,而这香是点给故人用的,且出自益州,京中不常见。”
指尖捏着黑色的香尾巴,沈临毓低声道:“益州香?”
十一月初二,往生经文,故人香,这三者添在一块,沈临毓本隐隐有些猜测,莫非余姑娘和巫蛊案中受刑的人有关?
那年午时,多少人头落地,长长一串名单叫沈临毓如今回忆起来都神色凝重。
又因着冯正彬的死,以及那杀妻之名,沈临毓想,或许和金家沾亲带故?
可几支益州香,几乎就把那些猜测都粉碎了。
祭拜金家,怎么会用益州香呢?
八竿子打不着。
咚——
咚——
暮鼓声起,伴着被西风吹动的檐角铜铃,响彻佛寺。
沈临毓看着手中香尾,若有所思。
是了。
定西侯那位女儿远嫁蜀地,去的正是益州。
余姑娘点益州香祭拜,或许是在祭奠远在益州的余家亲眷,说来,余家陆续亡故了不少人,或许其中有人的生死忌日也是十一月初二。
一百零八下鼓声响彻,沈临毓走到香鼎旁,胳膊轻轻一抬,将香尾投了进去。
等阿薇回到定西侯府时,陆骏已经捧着凤髓汤的瓷罐急匆匆进了秋碧园。
岑氏在次间里闭目养神。
李嬷嬷观她气色,心中不由暗骂桑氏。
比起姑夫人的明刀明枪,世子夫人看起来温柔和善,其实一肚子坏水。
若只是那一颗松子仁,侯夫人饮茶后也平息下来了,偏偏夜里世子又送来了一碟。
“我记得您从前最爱吃了。”
“小时候,我常给您剥,现在一想疏忽了好些年。”
“这碟是我刚剥的,您尝尝。”
世子把话说到这份上,侯夫人如何能拒绝?
只能在世子的期盼之中将那一碟都入口咽下,明明不舒服极了,还得夸赞世子孝心。
世子前脚走,后脚侯夫人就躺在榻子上脸色苍白、满头冷汗。
李嬷嬷又是端茶又是顺气,侯夫人都缓不过来,只觉得堵在腹中上不去下不来,强忍了一刻钟,实在受不了,只好催了吐。
吐完了,人才顺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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