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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你原是新城县令，后来又升任德州知府，贺露滢的案子不就出在你任上么？&rdo;刘康很不愿就这个题目说话，忙道：&ldo;六爷真好记性。

我们岳中丞还没记得这么清慡呢！

那年六爷放粮，一斗一升都亲自过目，山东人至今说起来都还念念不忘。

不过也有些胥吏发牢骚，说都似六爷办事这么认真，这碗官差饭吃着还有什么意思呢？&rdo;他不卑不亢，有褒有&ldo;贬&rdo;，正搔到傅恒痒处，奉迎得傅恒哈哈大笑，说道：&ldo;我去放赈，自然要赈灾民，我才不管胥吏们是怎样说呢；他们骂我一声，只怕上天倒要保佑我长寿一天呢！

‐‐张相，你们还接着说，我的事不急。

&rdo;

&ldo;其实要紧的事也都讲完了。

&rdo;张廷玉回到座位上，吃着茶说道，&ldo;苗疆的改土归流整整打了七年，我粗算一下，国家用银至少两千万两。

抚恤阵亡将士家属的银两，还没有汇总报来。

你们既然去兵部，就要多想想练兵的事。

张熙没撤差前上过一份奏折，我军几干人围一个土寨，苗寨只有几十个人出来迎战，几千人吓得抱头鼠窜，自己人踏死自己人。

我是个书生，不会带兵，连我也吃惊，主将指挥有误固然是重要原因，兵没有练我看也是一条。

难怪主子气得把御膳桌子都掀翻了。

鄂善，你到兵部就主管练兵的事，不但古北口，各省的绿营、旗营都要练，职方、武库、武选等几个司，你们到任都要看看，多给尚书提些建议，有部里办不到的，写条陈递到军机处，兄弟请旨办理。

&rdo;

鄂善和刘康端坐聆听，不时躬身称是。

刘康道：&ldo;卑职从没有办过军务。

但山东旗营、绿营里的军粮都是从我道上调拨的，吃空额吃得太厉害了。

方才张相已经说过，西南军事平苗只是第一步，大小金川早晚也要用兵、卑职想到各地营房走走，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回来向鄂大人和我们兵部主官合计一下，扎扎实实上个整顿条陈。

&rdo;张廷玉一笑说道：&ldo;这些想头都好。

不过这是你们的部务，回去请示了你们尚书庆复，他自有章程。

李卫那里你们不要去了，他现病得七死八活，等他病好了再说吧。

&rdo;说罢起身道乏，鄂善、刘康躬身辞出。

傅恒笑道：&ldo;中堂，都这么一个一个详谈，你忙得及么？鄂尔泰、讷亲他们那里而常去，没有这样忙，这样办差似乎琐碎了些。

&rdo;

&ldo;没办法。

如今官场耽玩成习，一件不交待清楚就出漏子。

&rdo;张廷玉叹息一声，&ldo;这都怪我过去揽事太多。

我也惯了，下头也惯了，上马容易下马难呐！

&rdo;说着，从案上抽出一份折子递给傅恒，笑道：&ldo;这是延清的奏折，专参讷亲和我的，六爷你看看。

&rdo;

傅恒惊异地看一眼张廷玉，打开折子看时，标题便十分醒目《臣刘统勋为奏上书房大臣兼军机大臣讷亲、张廷玉事》。

洋洋数千言，写得很长。

看样子乾隆已看过，还作了记号。

……大学士张廷玉历事三朝，遭逢极盛，然晚节当慎，责备恒多。

窃闻舆论，动云&ldo;张、姚二姓占桐城半部缙绅&rdo;。

二姓本桐城巨族，其得官或自科目荐举，或起荫议叙，日增月益。

今未能遽议裁汰，惟稍抑其迁除之路，使之戒满引谦，即所以保全而造就之也。

请自今三年内，非特旨擢用，概停升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