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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觉得时间有些久,想去问问浴室里的人是否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陆向珩就裹着浴巾和浴袍推开了浴室的门。
她的衣服尺码太小,没办法套在他身上,不过有一件当初管家在浴室日用品里配的浴袍,她不喜欢穿,一直放在最上面的柜子里,此时穿在陆向珩身上,合身得就像当初管家就是为了他而准备的。
但其实陆向珩并不喜欢浴袍这种粗粝的质感,只不过现下没有干燥的衣服可穿,只能将就着拢在身上,腰带也并没有系紧,从而避免和皮肤之间产生过多的贴触与不适。
阳台上的洗衣机正在运作着滚动,隐没在窗外的雨声中,客厅里电视的声音被调得很小,陆向珩扫了一眼电视屏幕,低头问周弥音衣架在哪里。
周弥音“噢”
了一声,指了指阳台说:“都在阳台的晾衣架上。”
陆向珩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用于擦干头发的浴巾搭在沙发边缘,伸手推开阳台的落地门,外面天很黑,没有开灯——她本来是要提醒他灯需要在客厅开的,但话却含在嘴里,只能看着他就着窗外灰白的光和洗衣机显示屏上微弱的光成功在晾衣架上找到了衣架。
周弥音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只能重新把目光汇聚到眼前的电视屏幕上,她侧坐在沙发上,不远处就是陆向珩刚擦过头发的白色浴巾,上面沾湿不均,灰白斑驳,她离得很近,只要一抬手就可以碰触到的距离。
但她抑制住了这种听上去略显变态的行为,重新聚焦眼神,回归到电视剧里女主角的一颦一蹙,在她看来实在不符合中国人含蓄审美的浮夸演技。
“周弥音。”
陆向珩手拿着衣架站在落地门框旁叫她。
她脊背不受控制地一抖,脚背一缩,转过头来略显惊吓地问:“怎么了。”
尴尬的神情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但陆向珩并不知道缘由是什么,他也无心追问,只是直截了当地问她:“你是不是忘了放洗衣液?”
透过洗衣机透明筒身看到没有泡沫而距离洗衣结束还有半小时的时候他就有些感到奇怪了。
“啊……”
周弥音突然泄了力,倒在一旁的沙发上,闷闷地说出了声“对不起”
。
她实在太紧张,记得洗衣服已经很不容易了,此时此刻埋在沙发抱枕里,颇有怨怼地小声说:“别揭穿我啊。”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没没什么,要不待会再洗一遍,晚上烘干也很快的。”
周弥音撤开抱枕,发现陆向珩已经没有站在阳台旁,此时此刻站在沙发后正对着她的脸俯首向下看,他的身影挡住了她半脸的灯光。
逆光时候的眼神更加深邃难懂,而他的长发因垂首悬空,感觉随时可以搔弄到她的脸颊。
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就这么睁眼看他缓缓更俯低下身子,直到近到她已经感受到一种近似羽毛的触感拂在脸上时,她再也忍不住地闭上眼。
“浴巾。”
陆向珩的声音很近,可能是因为着凉的缘故有种沙哑的粗粝感。
周弥音睁眼,阴影撤销,目之所及是有些炫目刺眼的客厅顶灯,她撑起身看,发现陆向珩拿着那块原本搭在沙发上的浴巾和衣架往浴室里走。
她猛地用双手捂住了脸,愣在沙发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直到陆向珩洗好贴身衣物晾好,看到拖得半干不净的地又打扫了一会后实在没什么事做坐到她身边的时候,周弥音感觉自己才慢慢找回呼吸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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