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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已经对他和盘托出了,他如此态度,不知为何也会叫她心慌。
她轻轻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兴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呢。
哪里就至于许她这么厚的好处。
宁珣却突然开口:“你没多想。
不是许你的好处,这本就该是你的,我只觉给的太少,太晚。”
“不过眼下很多事还有所掣肘,名分上可能要委屈你一段时日,长的话,也许要两三年。”
“我会尽快。”
衔池被他吓了一跳,“殿下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猜也能猜出来。”
他抬眼看她,眸中含着细碎笑意:“对我,你可以要求得更多一些,再贪心一些。”
“我若一时半刻做不到,那也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不会是你多想。”
衔池抿了抿嘴。
这些日子来,她也算隐隐发觉了一点儿。
宁珣这人,在乎什么从不藏着掖着——他在乎得明目张胆。
后来她问过他为什么,他说得理所当然——只有他将所重之人堂而皇之地摆在明面儿上,其余人才会跟着重视。
她不太明白,问他:“照殿下说的,如今人人都知道我是殿下的软肋,重视是重视了,但岂不是更危险?”
“就算退一万步,如果我一时疏忽没护好你,他们也只会想用你来要挟我,不会真对你如何。”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再深究——她不会去做他的软肋的。
兴许是怀和说太子要不行了的缘故,御医赶来得很快,春猎同行的五人都来齐了,其中还包括原本专门为圣人调理龙体的李御医。
李御医医术高超,脾气却差,不许留人在里头。
衔池不肯走,便等在外间,好说歹说才去擦干了头发,换了身干净衣裳。
御医在里头待了足有一个时辰,其间光血水便换出来三盆。
她能进去的时候,宁珣已经昏睡了过去。
她便守在他榻边,守了整整一夜。
天将明的时候,宁珣才醒过来。
衔池一宿没睡,见他醒过来,立马命人将熬好的汤药送了过来。
“李御医说,这药要殿下一睁开眼便吃上,才会有效果。”
她一勺勺喂过去,好在他一向配合,喝完这碗,眼见着脸色好看了一些。
她眼下发乌,宁珣叹了口气,知道叫她回去她也不会肯,索性拍了拍床榻:“过来睡一会儿。”
宁珣确实没什么大碍了,衔池心神一松,困倦得厉害,依言上去,躺在他身侧。
她侧过身去看他,见他精神尚好,忍不住问:“殿下鸣镝叫来的侍卫,似乎不是东宫那些?”
宁珣扣住她的手,十指交握住,才应了一声。
他闭上双眼,话音却清醒着,同她讲影卫的来历。
皇后薨逝后的最初两年,他因为年岁尚小,沉不住气,虽被皇帝厌弃,也仍在朝中处处拔尖儿,甚至被人称有贤主之范,可他的差事越多,做得越好,不可避免便动了越多的世家勋贵。
一方面被人忌惮,明枪暗箭不断,一方面他在朝中声望太高,也招了圣人疑心。
很快他便被人陷害,最终被逼入边疆亲征。
也就是那时,他无法再相信身边任何人,索性从头组建了影卫。
衔池握紧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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