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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沈澈总是温柔的,即便是在威胁她的时候,他也常是带着温和笑意,出口的话再锐利,语气也是柔着的。
他现在这副模样,让她觉得失控。
她下意识避了一下他的视线,手却被他骤然一捏:“看着我。”
回东宫的车程不算远,时间有限,衔池拿定主意,叹了口气,抬眼看向他:“阿澈想让我解释什么?”
“若没什么好解释的,见了我,为何要跑?”
“我一时害怕……”
他打断道:“怕我?”
衔池默然片刻,破罐子破摔道:“是,也不是。
阿澈,你是不是看了我写的信?”
他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不然我为何会在今日出现?”
衔池一蹙眉,忿忿嘟囔了一句:“就知道靠不住!
拿钱还不办事……”
他还没说什么,她自己倒先气上了。
她现在的样子比刚回京那段时间生动得多,但想到这生动是谁带给她的,他便觉心口燥郁。
衔池等半天没等到他问,索性自己开口:“我约阿姊见面,本是想问她熙宁郡主生辰宴那天的事儿。
她那日也在宴上,又一向跟郡主走得近,没准儿会知道些东西。”
她的重点显然在后面这句,以沈澈的缜密,不难猜到她们二人是因何而搭上的关系。
她点到这儿便足矣,剩下的得他自己去查了才会信。
熙宁眼高于顶,池清萱在她这儿唯一的价值就是能让她见上沈澈。
若沈澈亲自断了这条路,池清萱先前的心思便算是白费了。
沈澈却低下头看她的手腕——那日她被太子掐出的红痕早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极贵重的红珊瑚珠,今岁赏给东宫的新贡,无声彰显出她有多受人重视。
“想问什么事儿?”
他的重点虽然跑偏了点儿,但衔池本也存了两分试探的心思,闻言眨了眨眼:“太子被下药那事儿。”
他的手一颗颗拨过她腕间的珊瑚珠,眼也没抬:“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他了?为了他,来试探我?”
他话音很轻,衔池听清的那刻却只觉一股寒流自手腕的珠串那儿窜过全身。
他竟真的怀疑她倒戈了?
“哒”
一声,一颗珠子被拨上去,撞在一起。
“你猜是我做的,但不确定,便想试试,能不能从我口中套出点什么来。”
他叹了一声,“衔池,你的心思都是我教的,现在想用在我身上?”
衔池心跳剧烈,自然不能认下来,强撑着解释:“我不是……我在意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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