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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柳曼罗兀自在几案前的竹凳上坐下：&ldo;我不想听。

先生想讲，就说吧；不想讲，我也不想问。

&rdo;

&ldo;曼罗，&rdo;苏玖也寻了个地方坐下，&ldo;我们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rdo;

&ldo;可是小舒，她才多大？你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不会为她疼惜吗？&rdo;柳曼罗不满地答道。

要不是有意压低了声音，她这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说罢，她有意地瞥了门外一眼。

&ldo;你凭什么利用她？她很聪明，她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你。

&rdo;柳曼罗缓了缓，又道。

&ldo;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姑娘……&rdo;说着，苏玖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开始一点一点地卷起自己的右袖口。

一道长条形的褐色疤痕，像一条多足的蜈蚣，弯曲盘绕在苏玖白皙的皮肤上，贪婪地吸食着他臂上的血色。

难怪他平日不用右手使力。

难怪他从来将衣袖遮至掌心。

难怪他习惯性地拢袖时，将右边袖口微微拉伸。

柳曼罗不忍再看，别过头去：&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很久了，&rdo;苏玖放下了袖子，&ldo;在你刚来到苏苑不久。

&rdo;

&ldo;为什么？&rdo;

苏玖顿了一顿，便将整件事和盘托出：&ldo;那一年，白鸿雁因为替你的父亲申辩，遭到圣上冷落。

他无心恋职，自请挂冠，便在京郊寻了个安静的住处，本想就这样度过余生。

小舒那时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孩子。

白未芷，这个名字没有多少人知道。

谁想除夕夜突燃大火。

我虽然及时赶到，但也只救出了她一个罢了。

后来，她便由乔家收养，更名乔舒。

之后的事，姑娘想必都知道了吧。

&rdo;

柳曼罗抬起眼来，充满怀疑地审视着他：&ldo;然后，先生是怎么和她解释这一切的呢？&rdo;

&ldo;无需解释，&rdo;苏玖指了指他布满伤痕的右臂，&ldo;一条伤疤换取一个人的效忠，换作是谁，都不会觉得吃亏。

&rdo;

&ldo;仅仅因为你救了她，她就一定要受你利用，受你摆布，完全没有自由吗？&rdo;柳曼罗忽地想到了什么，咬紧了下唇，&ldo;那么我呢？我也是你的一枚棋子吗？&rdo;她的眸中闪着点点星光，那星光仿佛能燃烧一般。

&ldo;曼罗，&rdo;苏玖背过身去，并不看她，&ldo;不要这样。

你和她不一样。

&rdo;

&ldo;怎么不一样？&rdo;

&ldo;我是为了救你。

&rdo;

&ldo;那如果有一天，你要救的不是我了呢？&rdo;柳曼罗噙着泪珠，即刻就要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