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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活的白鸽扇动翅膀,从盅中飞出,落下两根羽毛,吓得榻上美人花容失色,一旁的门客们也连连后退。
“来人,快来人!”
室内护卫拔刀的工夫,房门被重重踹开。
陌寒收回脚,面无表情地侧开身子。
在室内人或惊或怒的目光中,君晟缓缓走进,衣摆扫过高高的门槛,手里拖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喽啰。
是今日骚扰季绾的喽啰之一。
墨色飞肩束袖长袍裹身,昳丽鬼魅,腰间系南红流苏佩饰,随步子轻晃,墨发以檀木簪半绾,垂在身后,乌黑如缎。
一名门客问道:“君大人何故如此?!”
没理会对方的质问,君晟拖着鼻青脸肿的喽啰走到长几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冷凝的二皇子,语调低沉轻缓,没什么情绪。
“臣知殿下嘴刁,喜欢猎奇,这就给殿下换换口味。”
二殿下皱眉成川,“发什么疯?”
君晟将奄奄一息的喽啰丢到长几上,以带血的指尖拿起筷箸,“季家娘子是臣未过门的妻子,殿下还觉得臣是来发疯的吗?”
二殿下显然没想到季绾是君晟的未婚妻,一时无言,还是一旁的门客打起圆场,“原来季娘子是君大人的未婚妻,误会,误会一场!”
他们只知沈家给小儿子订了门亲事,转给了君晟,谁知是季绾啊。
二殿下冷静下来,“所以,君大人是来示威的?”
“是来劝告殿下收敛些。”
君晟倾身,竖握筷箸,随即插入那喽啰的手背,“他是替殿下受的,没有下次。”
“啊!
!”
鲜血喷溅,溅在君晟白皙的脸上,冶艳乍泄。
反观二皇子,满脸是血地站起身,“君晟,你过了!”
“是吗?还有更过的。”
话落,陌寒提溜着另一名喽啰走进来,丢在众人面前,递上一把匕首,“自挑右手筋。”
蔫巴巴的喽啰爬起来,不知经历了什么,一身伤痕。
二殿下拂袖,“滚下去。”
君晟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自己动手。”
两道指令同时发出,喽啰哆哆嗦嗦,却在君晟看过来时,抓起地上的匕首刺入自己的手腕,龇牙咧嘴地自行断了右手筋。
满堂哗然。
相比愤怒,二殿下更觉颜面尽失,自己培养的扈从,听从了他人指令。
但调戏他人未婚妻不占理儿,传到御前免不了被责罚。
只能压下火气。
君晟丢下染血的帕子,越过脸色失血的喽啰,施施然离去,走到门口时,听到一句——
“君晟,你是通政使,掌呈转封驳奏折之职,却在行使三厂一卫的职权,架空厂督和指挥使,私欲昭昭,居心叵测!”
“殿下既然知晓臣可行使厂卫职权,就别去招惹臣身边的人,以免臣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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