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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今夜串通一气,在驿站里蓄意放火,射杀驿防兵,谋害官眷,往来多少官家人都看着呢。
想三两句话就把自己摘出去?你未免想得太美了!”
陈七趴在地上,哀嚎起来,“冤枉啊,小人冤枉啊,小人就是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又不是故意的。
可您非得说我是故意的。
小人本不想争辩,认下纵火罪,哪怕蹲三年大狱,好歹图个清静。
您竟又将小小的纵火案说成是袭击驿站的大案子?这不就是想要小人的命嘛?小人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您,难道是素日里没给您送好处的缘故?不能因为小人从前在镇海军中做过事,又跟这个叫尹九的认识,您就说我是共犯啊?难道我家邻居在大街上杀了人,正巧我也在那看热闹,因为我认识他,我就是共犯了?正如您说的,这些事可都是众目睽睽之下做下的,小人一没进楼杀人,二没登塔射箭,怎么就成了共犯了?您不能为了赶快结案,好跟上头有个交代,就如此冤枉好人啊!
小人不服,小人冤枉啊!”
他的声音又尖又利,十分刺耳。
“还敢咆哮公堂?”
徐驿丞气得满脸通红,“来人啊,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杖三十!”
左右两边的驿卒动了起来。
陈七叫得更大声了。
“你们想要屈打成招,冤枉好人?还讲不讲王法了?我要去洛阳府衙!
杀人啦,快来人啊!
屈打成招啊!”
都亭驿内光上等客舍就有三栋楼。
听见陈七的喊声,许多不明就里的文官武将都来到了朝阳阁附近。
便是刘主簿也是头回见到这样的阵仗。
他在彭城审问的犯人里头自然也有江洋大盗,说话却没有陈七有逻辑。
读了些书的犯人倒是有陈七这个逻辑了,却没有这个混不吝的脸皮。
放在彭城他经手的案子里,人是前后脚抓住的,时间线上一环扣一环,明显是分工合作的共犯,惊堂木一响,就只剩跪地求饶命了。
哪有人心理素质能这般好?哭着喊着不认账,非得让人亲眼看见他杀人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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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驿丞道:“你不用喊,明日一早我就会将你们和案卷卷宗全都送到府衙去。
现在打的是你咆哮公堂,污蔑上官。”
“什么咆哮公堂?这里是驿站,可不是衙门,哪来的公堂?若要问罪,该先问你们私设公堂的罪过!
不仅私设公堂,还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刘绰暗叫不好,她竟然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那外头有些不知情的吃瓜群众又该怎么想?再骂下去,怕是就要说驿丞是为了讨好刘主簿和赵校尉才胡乱扣罪名的了。
甚至可能把赵郡李氏的名头都拉出来溜一圈了。
好在下一刻,那骂声停了。
陈七的嘴被堵住了,犹自挣扎不停。
围观者虽多,却并没有出现那种冲出一个楞头青来为陈七仗义执言的场面。
刘谦傻乎乎道:“他喊得如此情真意切,莫不是真的冤枉他了?”
徐驿丞从前是做捕快的,勘查现场和动手抓人或许是一把好手,审案却是不擅长。
关键时刻,岑校尉将张宝树的供词推到了他面前。
“你这刁民,休要信口开河。
我乃都亭驿驿丞,驿站中大小事务都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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