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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的桌子腿也没能幸免于难。
“...缘”
姜大人突然噤了声。
默然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又唤了“夫人”
二字,然后试探着从门口挪到虞舒身边。
他心中闪过许多种可能,却没有一个能让自家夫人发出这么大火气的。
上一次出现此番情景,还是岁岁...
姜淮心里猛一咯噔,但一想起他前不久才见到小丫鬟端着盘糕点往岁岁院里去了,倏而收缩的瞳孔又放缓了些。
但既然乖囡无恙,那夫人这...
不应当啊。
尚书大人不解地想。
这时,一枚禁步陡然放在了他手心中,与之而来的还有虞舒一句冷冷的:“夫君瞧瞧,这是什么?”
姜淮闻声不自觉垂眼望去。
论起来当初那珊瑚还是他费心买来的,他自然是一眼就瞧了出来,“岁岁的珊瑚禁步,居然找着了吗?”
这不是好事?夫人怎么这么大火气?
谁知他话音一落,那儿坐着的人气性更大了,险些把椅子的扶手都给掰碎了去。
“夫君,你瞧着如今在你手中的珊瑚还是你当初寻来的那个吗?”
姜尚书被她这么一提醒,也意识到什么,拿近仔细定眼一看。
现下时辰已算不得早,虞舒顾不得点灯,单凭日光有些昏暗,可他手里这个确是如夜间萤火一般,透着顶尖的深红色,质地莹润,浑然找不到一丝暇痕。
“这...这,这是哪来的?”
“我也不知,”
虞舒像是气的狠了,居然有了些笑意,“岁岁回府时,这就系在了她腰间。”
姜淮愕然:“郡主?”
岁岁不是只出去了一夜么?
虞氏真是气笑了:“夫君你觉得,如此好的成色,是常人能拥有的么?”
说是常人,可哪怕是王公贵族,就以这珊瑚的质地,都是不够的。
他还在思着,虞氏已然是不想再多等些什么了,她推了推自家夫君,令道:“去拿纸笔,给安远侯夫人予书一封。”
“夫人...”
姜淮一愣:“这是想要作甚啊?”
安远侯,陈家。
陈家他记得的,当初府上收了许多邀帖,陈家先前还显不出什么来,可自那日夜宴后许多人家便不再递呈拜帖来府了,唯独陈家夫人锲而不舍,就让夫人给记在心上了,还说予他听了一耳朵。
虞舒没理他,只在他拿好纸笔后自个磨起墨来。
若非她眼下控制不好力道怕是一不小心就得把笔给折了,这书信也不必等到姜淮归家。
待姜尚书将将要落笔之际,虞氏才对着那枚就连底下的络子都与先前一模一样,唯独珊瑚不同的禁步,似是自言自语般轻声问了句:“夫君可还记得,岁岁这禁步是哪一日丢的?”
妇人垂着眸,却并非想问些什么。
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是七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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