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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你们先把水烧起来，这是我妈的接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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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外婆身上。

芬妮都快哭了，央求着看外婆：&ldo;三奶奶，你救救我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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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一咬牙：&ldo;先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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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鹏从厨房里头奔出来：&ldo;奶奶，水烧滚了，我冲开水瓶里头了，要不要再烧一锅？&rdo;

林蕊目瞪口呆：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坑死外婆没商量啊。

林鑫也开始用肥皂刷手，准备给外婆打下手。

开水一盆盆地被送进西厢房。

这间屋子上个月才刷过白石灰，被收拾得干净整洁，原本是特意准备好给林家姐妹过暑假的。

芬妮过意不去，抓着林蕊的手保证：&ldo;我明晚一定带你去捉知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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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蕊伸长了脖子在房门口探头探脑，这会儿都没忘记打听：&ldo;知了猴能卖多少钱啊？&rdo;

房里头站着外婆跟林鑫，舅妈端着盆血水出来，闻声笑外甥女儿：&ldo;不是卖的，加油盐炒了吃，跟瘦肉一样，有嚼劲，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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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端着的盆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

林蕊看了眼红通通的血水，突然间脑袋晕乎乎的，腿脚发软，整个人都刺溜下去。

林鑫一转头，看到妹妹脸色苍白，吓得赶紧招呼芬妮：&ldo;快，把蕊蕊架出去，她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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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蕊没想到她妈小时候居然还有这毛病，手软脚软的被拖到楼梯口坐下。

芬妮虽然力气大，但也就是个跟林蕊同龄的小姑娘。

鹏鹏更不行，才八岁的男孩子，个子都比他二姐矮一个头呢。

唯一能使出力气的是外公。

奈何外公解放前是念过私塾的文化人，相当注意男女之大防。

外孙女儿已经十五岁（乡下习惯算虚岁），放在解放前都要定亲了，他这个外公哪里还好再抱着外孙女儿上上下下。

老太被他这迂腐的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人在屋中重重地跺了下拐杖：&ldo;芬妮，把蕊蕊送我屋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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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蕊心中暗道，原来老太清楚她的病不过人啊。

郑鹏还不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半点儿不忌讳，直接跟芬妮姐一道，把他二姐给拖进老太房中。

老太人坐在窗户旁，算是远远避着，只招呼两个孩子把人安置在藤椅上完事。

林蕊脑袋晕乎乎，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胃里头翻江倒海，一张嘴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她算是领教到了，她妈的身体真不是一般二般的羸弱。

她都怀疑她妈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会不会直接晕过去啊。

外公敲响了房门，伸手递进来一杯刚泡开的桂圆红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