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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伯耸肩挠背,将笑不笑的,“事实罢了,小老儿哪里晓得!
大人日后多半是个耙耳朵,家里娘子的事最大。”
“您说笑了。”
十六、七的大姑娘即便不拘泥闺阁,也禁不住这番调侃。
季绾薄了脸儿,靠坐在藤椅上吹风。
夏日炎热,绿藤爬满墙的巷子里却荫凉清爽,知了声声,熏风舒畅。
“啪!”
齐伯捞出井里的西瓜,对半切开,手上功夫麻利,招呼季绾品尝,自己也捧起一小块,坐在门口向青石路上吐籽。
提到水井,季绾不禁想起昨日的场景,“您老可听说柳明私塾的案子了?”
“街坊传遍了,说是谋杀学童案,已移交大理寺和通政司了。”
齐伯打个饱嗝,“凶杀发生在荀假期间,失踪地又在宛平县,这事委实诡异。”
凶手为何将尸首运至柳明私塾?还是说将人绑架回京才动得手?
尚无从知晓。
“对一个伢子下手,真是畜生。”
齐伯使劲儿吐出瓜籽,“听说是季渊发现报的官。”
“嗯。”
因此还得罪了二皇子。
“您老可知,城中哪家私塾的先生随和些?”
弟弟又闷又犟,吃软不吃硬,季绾想将人送到温和健谈的夫子门下。
齐伯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回头小老儿替他寻摸寻摸,京城人才济济,不愁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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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君晟回到书肆,收到齐伯转送的拜帖。
男子停在门前,右脚仍踩在上一级的石阶上,就那么拆开帖子。
秀娟小楷工工整整,看起来是字斟句酌过的。
“陌寒,替我推掉明日的邀宴。”
跟在后面的陌寒张了张嘴,明日的酒宴可是刑部、兵部两位尚书的邀约啊。
反倒是齐伯嘿嘿笑了,他就说,大人会是个耙耳朵。
随后,老者又说起为季渊寻觅夫子的事。
月波缀在云屏上,依稀可见里面的男子在更衣,比慢条斯理再缓慢一些,之后走出云屏,随意坐在躺椅上。
垂在椅边的衣料上有云纹隐现灯火中。
君晟手里把玩着锤揲熏炉,漫不经心的。
齐伯以为他不打算为季渊的事费心,躬身欲要退下,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冷调的笑。
“先帝三十七年二甲进士,收几个关门弟子不在话下吧,齐老先生?”
齐伯愕然转身,连连摆手,“不中,小老儿懒散惯了,可听不得嗡嗡读书声。”
“明儿把书肆后院的几间房子收拾出来,刚好用作学堂。”
君晟放下熏炉,懒懒撑头,“成交的话,地窖里那二十坛梨花白归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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