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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冬潋几不可闻地颤了下指尖，随后抿了抿唇，似是冷静自持地合了眼。

「......」

两人走在医院的过道上，左转右拐，来到了一个安静的病房。

游芷曳站在门口，看着冬潋走进去，利落地拉开窗帘，让光透进来。

病床上的老太太满脸褶皱丶闭着眼，因为重病折磨，渗出些痛苦的表情。

冬潋抿了唇丶一言不发地站在床侧，开始熟练地为老太太翻身丶抬手和抬腿。

这是帮助长期卧病在床的病人促进血液循环的动作，除此之外，还需保持病人皮肤的清洁和干燥，为她清理身体。

冬潋冷静地低下身，手上按摩的力道由轻到重。

没有半点生疏和娇贵，冬潋的动作流利娴熟，像是做了千万遍。

病房里异常安静。

「哎哟！

」突然，躺床上的老人难受地睁开眼，不满地皱紧眉头，大声嚷嚷道，「好痛！

」

「你是要害死我吗冬潋？」

言语中裹挟着最为纯粹的抱怨和发泄。

尖锐又刺耳。

游芷曳呼吸停了一瞬，她看向冬潋，却见冬潋眉头都没皱一下，而是下意识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仍旧细致地为老太太翻身。

随后，冬潋又替病床上的老人叩了背，给她擦拭身体。

做完这些动作，冬潋的额前已渗出薄薄的汗，但她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手上的事情。

病床上的老人很不配合，常常吵嚷着埋怨，将病痛的折磨发泄在亲近的人身上。

但冬潋也都面不改色地受着，照顾的动作半点没落下。

沉沉的光照进这片没什么生命力的角落，游芷曳看见冬潋低敛着眉丶小心翼翼给老太太一点一点喂水喝。

......她从没想过，冬潋还会有这样的时候。

直到冬潋走出病房，安静地合上门。

游芷曳才恍恍地回过神。

她又跟着冬潋往楼下走，去列印医院缴费帐单的明细。

游芷曳以为冬潋是在查之前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