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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载着两人从?盛王府离开,穿过大街小巷。
车舆里焚着香,点了一小盏灯笼,喻姝坐在梵儿身侧,先问两句身子如何?。
梵儿边咳嗽,边跟长姐诉着侍妾的苦。
待马车走进闹市,周遭被纷涌的人声?吞没,一只?匕首忽然抵在梵儿的脖颈边。
梵儿脸色大变,急忙想将匕首推开。
可身子、手臂却软绵绵,被喻姝轻松制服住。
她笑?眯眯盯着梵儿张皇的神色,轻声?道:“车里的香掺了水菖蒲,嗅了会使人软弱无力,而我事先服过解药。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是能活着的。”
“长姐为何?要害我......”
喻姝却轻笑?:“是我害妹妹,还是妹妹害我呢?你说荀琅画欲在今夜设局取你性命,而你这时候出府,她又如何?肯呢?”
梵儿的脸色更白了,无力倚着木枕,嗫嚅:“长姐误会我了......”
她被喻姝制服着,能感觉到紧贴脖颈的,是极锋利的刃。
她一开始还会怕,可一想到喻姝毕竟只?是个女子,指不定连只?鸡都没杀过,又没那么怕了。
喻姝轻轻哼了声?,手一用力,刀锋已经割开细皮,渗出细细的血珠。
梵儿身上无多少力气,惊呼瞬时被集市人声?覆盖。
她急呼长姐,直冒泪珠,听见?喻姝淡淡言:“我不是没用这把?刀杀过人,当时患难,我险些?就死在西北了。
妹妹想成?为我刀下亡魂吗?反正你说荀氏要杀你,回去也活不成?,不如我送荀琅画一个人情?”
不、不、不......梵儿无声?低泣,连连摇头:“我没害你,没有......”
“那你诱我去王府作何??”
她冷冷笑?:“反正我随你去也是一死,倒不如在这了结你......”
“不是我!
是琰王!”
梵儿忽然剧烈挣扎,奈何?吸了香,没什么力气。
她绝望地任喻姝挟着:“是他?要我拿小产诱你来,他?贪你美?色已久......我被逼无奈,我若办不到,他?会杀了我的。
长姐!
你我虽有嫡庶之别,从?小不在一块长大,却到底是喻家同根......长姐救救我,救救我......”
喻姝看了眼她的小腹,蹙眉。
刀刃往血肉中又进一寸,却逼问道:“你真?有孩子了?”
梵儿只?觉脖颈发凉刺痛,似乎是血珠一滴滴淌落。
她吓破了胆,真?觉自己?要死在喻姝刀下,只?得一五一十又说了出来。
原来孕事是假,大夫是假,一切都是琰王为了得到她而设。
喻姝想起当初在秦汀兰那遇到的歹人,被琰王射杀的死士,还有他?望过来时,那双灰暗贪婪的目光。
她突然想,如今她还是魏召南的妻子,还是琰王名义上的弟妹,他?都有如此心?思。
那么她一旦贬为庶人黎民,是不是就任他?撷取?先奸后杀?
琰王如此重清名,到手后定然不会留她性命的。
喻姝越想越怕,已收了抵在梵儿颈边的匕首。
她大呼一声?,从?马车里下来,吩咐人仔细送梵儿回去,自个儿带着侍从?们原路折回。
天色一点点暗下,集上的小贩陆续收了摊。
她往回走,脚步并不快,可能回去,她也不是那么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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