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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第5页）

“她们？她们可不会反抗。”

孔暖鄙夷道。

“你见过外面山河么？”

孔舒轻轻一挥手，原本紧闭门窗一下子全部打开，外面清风也直接涌入房间之内。

“逍遥天或许不够美好，但外面世界，也并非你想象那般精彩。”

“哪怕是死在外面，只能见识片刻，也是值得。”

孔暖坚定不移说道。

她既然敢做下这事，就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

“我曾经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你，直到你捅向我心口那一刀。”

孔舒自顾自说着，“我原本想，就到此为止吧，你杀了我若是能够自由，杀了便杀了，我并不想找你寻仇。

我深受族里大恩，若是我死能够化解你心中不平，也算死得其所。”

“可是，我主人却不这么想。”

“主人？是周长庸么？”

孔暖想起孔舒如今模样，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周长庸头上。

“他说，我若是就这么平安无事放你走，只会害了你，会让你误以为这天下人都和我一样，这是不对。”

孔舒没有正面回答孔暖话，“主人说，既然你羡慕人族女子潇洒和自由，那么便试着做一个凡人女子吧。”

孔暖从这话里听出了许多不安来。

她突然开始试着驱动身体里法力，却发现自己身上法力不过之前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甚至可能比她刚出生时候还要弱小。

孔暖试着变成原型，但咒语念了无数遍，身体却一动不动。

“主人说，等你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何处，你才能重新变成孔雀。”

孔舒一字一顿看着孔暖，“主人说，天生万物，没有一个生灵是可以轻轻松松活在这个世界上。

孔雀族女子悲哀，人族女子也未必如你所看见这般美好。

你就用你漫长寿元，好好去体会一把凡人女子生活。

等你历经这世间苦难修为大成时候，再回来解救这些同样被困在族里女子，就当是你杀我之后惩罚。”

说完，孔舒拿出一张特制传送符，直接贴在了孔暖身上。

这是主人从师公子那里要来，可以将孔暖直接送到红尘天人间界去。

而孔暖如今修为，大约等同于练气期，想要慢慢恢复修为，怕是要花费千年甚至万年时间才可。

“孔舒——”

孔暖在被传送前疯狂喊着孔舒名字，“你……你……”

她似乎有千千万万句话想要说，可她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她很想问问孔舒，他现在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状态可以长久维持么？

但她又要以什么样资格去问这句话呢。

孔舒只是驱动着这张传送符，直接将孔暖送走罢了。

甚至，他都没有最后看上孔暖一眼。

于他而言，曾经爱恋，曾经痛苦，曾经背叛就好似过眼云烟。

孔暖在被传送离开最后一刹那，突然心痛如绞。

有些痛苦，虽然来迟了些，却并不是代表不会来。

杀掉孔舒时候，她能感觉到孔舒还是她。

她如今，才是真正失去了孔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