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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没注意到“谢郎”
的面色在听到慕朝游嗓音后,又变了一变。
人群离得近,慕砥又自小练剑,懂一些阴阳术法,懂事独立。
因此当慕砥挤过去看热闹的时候,慕朝游并不担心。
待热腾腾的胡饼出炉,慕朝游这才揣好了胡饼,回身去叫慕砥。
听到她喊,慕砥飞快地朝她跑来。
慕朝游看她裙子上一大片灰土,也就一会儿功夫不见,也不知是从哪里弄得脏兮兮的,她蹲下身,替她拍拍灰,“看完了么?看完了咱们回家吧。”
慕砥点点头,还没开口,另一道声音却突兀地横插入母女之中。
“朝……”
那声音飘忽轻渺,又仿佛蕴含着浓浓的曲折的情谊,“你是朝游?”
“谢郎”
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人,脚下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样,如坠梦中。
慕朝游惊讶地牵着慕砥看过去,“……谢蘅?”
她这一句仿佛终于唤回了谢蘅的神智,谢蘅猛地回过神来,神情复杂道,“朝游……你,你没死?你何时回的京?”
“这位……”
谢蘅目光望向慕砥。
女孩子有些警惕地牵着慕朝游看着他,她肤白眼黑,一双眼眼尾微微上扬,不笑时,几乎是与王道容如出一辙的冷淡。
谢蘅一见这个仿佛跟王道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姑娘,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他浑身一震,面色又白了一重,仿佛挨了一记重击。
好半晌,才缓缓道,“她……她是芳之的女儿是么?”
慕朝游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故人,再见谢蘅,她心情复杂,攥紧了慕砥的手,点点头。
“这里人多。”
迎上谢蘅的视线,慕朝游主动说,“你我找个清净的地方再详谈吧。”
春风吹来,秦淮河波光粼粼,慕朝游与谢蘅沿河而行,任由春风脉脉拂面,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慕砥知道阿母要跟这个“谢郎”
有些话要说,也不上前凑趣,懂事地避开了两个人,坐在河畔乖乖地啃自己的羊肉胡饼。
回京之后,慕朝游便有预感可能会遇到从前的故人,她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这样突然。
身边的男人,身姿挺拔高大,与从前的稚弱相比,多了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温润,只是一双乌黑的眼似乎更加忧悒神秘了。
慕朝游斟酌着说:“几年不见,你……变了很多。”
谢蘅沉默了半晌,说,“家母于三年前病逝。”
慕朝游一怔,没想到他会提这个,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劝说,“节哀。”
谢蘅却道:“蘅这几年一直待在北边,未曾回京。
只是我虽然改变许多,但娘子却未曾能等我。”
慕朝游又一怔,这才想起昔年分别之前谢蘅曾许下的承诺。
她当时其实并未记挂在心,更没想到六年不见,谢蘅看起来当真改变许多,也成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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