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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波受伤的手垂在身侧,醒目的暗红色伤痕从手腕一直蔓延到手指。
指尖血肉破溃,有一部分是从魏尔伦的伤口中拈出碎粒时受到的相应伤害,还有一部分是顺着皮肤的纹路流下的鲜血。
细腻的皮肤使那些血液绽放成绵密的花链,花里藏着隐隐的疼痛。
魏尔伦受伤的手托着兰波的后背,手指沉没在乌黑的发丝中,未经包扎的伤口周边泛白,从其中流出的鲜血无法染红黑发,却能让它从流动的浪涛变成凝固的雕塑。
谁困住了谁?
无解的问题暂且抛诸脑后,当下只有那个带着酒气的吻。
舌尖先是落在睫毛上,激起轻轻的颤动,恍如风吹过蝴蝶的翅膀。
然后是眼球。
温热的、柔软的血肉贴上坚韧的球体表面,眷念地扫了扫。
舌尖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咸味,湿润的,像是盛在宝石里的一汪海水。
这个怪异的吻止步于此。
兰波推开了魏尔伦,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去自己因此不受控地流下的眼泪。
“从心理学上来说,亲吻眼睛是病态的表现。”
兰波声音冷淡。
魏尔伦把自己还在流血的那只手在兰波面前晃了晃,表情似笑非笑。
兰波:“……”
他扔掉被泪水濡湿的纸巾,但还记得那一瞬间的黑暗和被柔软之物舔舐的古怪感觉,再看看安然自若、甚至还带着那种悠然笑容的魏尔伦,一时间竟有些不适。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朝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
过于柔软多变,以至于粗暴的鲜血训诫毫无用处。
兰波瞥了眼依旧好好摆放着的隔板:“算了,既然你非要这么做,那我们就来好好谈谈。”
“最近我确实察觉到你的异常,并且请中也君替我观察,大概他已经把这个请求和你说了,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
兰波说。
魏尔伦态度很平静:“当然,中也一直都是热爱家人的好孩子。”
兰波扯了扯嘴角:“……确实如此。”
“老实说,我对你的这些异常有许多猜测,从神秘异能力的影响到你因自由主义背叛法兰西,并且为它们都做了预案。”
兰波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变轻了,语调里透出一种不可思议,“然后,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来源于‘爱’。”
“你觉得你是在表达对我的爱意?”
兰波问。
“没错,用通常的话来说,我在对你表白。”
魏尔伦说,“更准确的说,那些使你感到古怪的言行都模仿自你这些年来对我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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