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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芬哭着把这些告诉吴兴,吴妈妈怕闹出事来,虽然觉得谢琬不谙事,却不敢隐瞒,就一五一十全跟谢琬说了。
事后又要去告诉谢琅,被谢琬找借口劝住了,就等着罗升前来。
此时谢琅听完,不由得脸色发白,冒出满头大汗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罗升那么忠心,那李婶儿怎么说他攀上太太?”
谢琬不再多话,双手搭在膝上,端庄地坐着等他回答。
前世作女师时练就的仪态被她不知不觉带到了这世,小小的她往炕上一坐,便平添了几分端穆之气。
屋里正沉默着,门外总角的银琐走进来,说道:“太太跟前的素罗姑娘来了。”
说着,一名十六八岁,穿着烟翠色绣暗柳纹长褙子的丫鬟低头走了进来,进门后看见二人,嘴角的弧度随即像朵水花儿似的微微漾开,冲二人道:“二少爷,三姑娘,太太那边有请。”
谢琅回神道:“何事?”
谢琬对她突然到访打断了计划,心里有些不悦。
再看她微斜的目光,便知不会是什么好事。
索性站起来,说道:“去了就知道了。”
然后看也不看素罗,迈过门槛出了去。
素罗虽不是王氏跟前的一等大丫鬟,却也是平日里素有脸面的二等丫头,除了谢启功身边的人,其余各房仆人哪怕管事,哪个不给她两分面子?就是阮氏平日见了她,也会笑着打趣两句。
若不是前儿周二家的被打的下不了床,她还不会领这个差事呢。
不料谢琬竟然如此无视她,那两道蛾眉就微不可见地蹙了蹙。
正院厅里,王氏端茶坐在上首,眉头微蹙看着下方一脸不忿的谢桐,再看看笔直坐在椅上的谢芸,不禁暗暗地摇了摇头。
这长房和三房都是她的亲出,论起哪边都是肉。
可是不知道是前夫的血统终究不及谢家来得有底蕴,还是阮氏的血统不够好的缘故,长房里出的这几个子女,总让她觉得在三房那一子一女面前有瓦玉之别。
她啜了口茶,交握着两手,将左胳膊肘搭在扶手上,望着坐在谢桐身侧的阮氏道:“芸哥儿都在这里作证,说是桐哥儿自己打起了别人的心思,你怎还好意思来告状?”
阮氏忙站起身,说道:“看太太说的,怎么能是告状?这芸哥儿桐哥儿都是您的孙子,哪里芸哥儿说的话您就信了,咱们桐哥儿的话您却不信?我们桐哥儿平日也不是不讲理的主儿,实在是琅哥儿他们太欺负人了,您说不也就是几条鱼么,既能送得芸哥儿,自然桐哥儿也是送得的。
我们倒不是图占这个便宜,若是真的只送了芸哥儿,落下了咱们,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怎么就偏偏做了那出尔反尔的事,还要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桐哥儿多管闲事?”
谢琬压根没说过谢桐多管闲事,可见这话是他受了气之后私下搬弄的。
谢芸听了就忍不住道:“大伯母,三妹妹没这么说。”
阮氏斜眼扫了他一眼,笑道:“芸哥儿这话莫不是说我们桐哥儿撒谎?这可没道理。
这长房和二房,哪个跟你们三房亲哪?”
谢芸被一言堵住,说不出话来。
王氏眉头越发皱得深了,“还有没有点规矩?不就是孩子们绊个嘴儿么?也值得这么护犊子!
他们自个儿闹闹别扭也就算了,你这做长辈的也跟着起哄,传出去还要不要脸了?”
阮氏顿时噤声,耷了肩膀,露出满脸不服气来。
王氏撇了她一眼,低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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