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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没有的事儿，”

司珹朝他走过去，替赵修齐把话补全乎了，“左右不是司业大人想来的，是五殿下想来云松山跑马玩儿，是么。”

nbsp;nbsp;nbsp;nbsp;两人相视，一瞬无言。

nbsp;nbsp;nbsp;nbsp;司珹也从果盘里捡了颗枣丢进嘴里，不如他在宁州走的那天吃到的甜，他问：“五殿下呢？”

nbsp;nbsp;nbsp;nbsp;赵修齐扭头看向身后，温声唤道：“阿言。”

nbsp;nbsp;nbsp;nbsp;“兄长。”

赵慧英从椅背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来，他仍记得那日赵修齐狐裘领上洒落的血梅，对司珹抱有敌意，抿着嘴小狗似的瞪他。

nbsp;nbsp;nbsp;nbsp;可惜这目光丝毫没有震慑力。

nbsp;nbsp;nbsp;nbsp;赵慧英很生气，也可很诚实，赵修齐亲自教导了他的为人处世，分毫不许他撒谎。

nbsp;nbsp;nbsp;nbsp;他憋了半晌，脸都憋红了，终于吐出一句自以为十分恰当的评价：“还有你，好看的坏家伙。”

nbsp;nbsp;nbsp;nbsp;这话把司珹和赵修齐都逗乐了。

nbsp;nbsp;nbsp;nbsp;司珹坐在小傻子旁边的空座上，说：“五殿下妙语连珠，在下受教。”

nbsp;nbsp;nbsp;nbsp;赵慧英有点怕他，直直往自家兄长怀里钻，仰着头问：“他在夸我吗？”

nbsp;nbsp;nbsp;nbsp;“是，他在夸阿言说话有趣。”

赵修齐帮弟弟把小氅衣披上，细细系好两排扣子，又替他将帽子带好，只露出张粉中透红的小脸来，“出门找李叔，叫他带你玩儿去吧。”

nbsp;nbsp;nbsp;nbsp;李叔便是方才那位云松山马场的典厩属。

nbsp;nbsp;nbsp;nbsp;赵慧英眼睛立刻亮起来：“好！”

他已经蹬着腿跑到门边，想了想，又回到桌前摸着几个果子塞进怀里，顺道颇为妥帖地对司珹说：“谢谢你夸我。”

nbsp;nbsp;nbsp;nbsp;司珹心里不屑，面上笑眯眯地瞧着他：“实话实说。”

nbsp;nbsp;nbsp;nbsp;这笑待到小傻子出去便消散了，司珹侧目，看见赵修齐啜了口所剩无几的茶，说：“二殿下大可不必亲自来此。”

nbsp;nbsp;nbsp;nbsp;“不打紧，”

赵修齐将空茶盏搁了，也偏头看司珹，“阿言喜欢这儿，每月总要来上三五回，我得陪着他。”

nbsp;nbsp;nbsp;nbsp;司珹把头转回去了，拎起茶壶给两个杯子都注上新水，说：“进展还算顺利，殿下大可放心。”

nbsp;nbsp;nbsp;nbsp;赵修齐不紧不慢同他品完这盏茶，才颔首温言道：“有劳世子。”

nbsp;nbsp;nbsp;nbsp;他今日着月白色常服，袖口领上都烫了云纹，没有半点皇子的架子，对着司珹继续不紧不慢道：“布侬达日前出了大梁，横贯青州北城外白鼎山，此刻应在朔北十二部中季旋。

世子无虑，对方已然道尽途殚。”

nbsp;nbsp;nbsp;nbsp;司珹嗤笑一声：“逃得够快。”

nbsp;nbsp;nbsp;nbsp;赵修齐刚要再开口，忽听窗户哐啷啷一阵响，竟然直接被人从外面蛮力打开了。

nbsp;nbsp;nbsp;nbsp;窗口露出典厩属急慌慌的脸，一臂撑着窗棂，一臂抱着小孩。

nbsp;nbsp;nbsp;nbsp;他这回瞧着真像奔丧了，脸上的肉都皱成一团，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nbsp;nbsp;nbsp;nbsp;赵修齐蓦地起身冲过去，寒风卷来的雪融化在他发间，司珹头一回在这脸上瞧见君子之外的另一面。

nbsp;nbsp;nbsp;nbsp;他于是也跟过去，眼见赵慧英闭着眼睛细细发抖，睫毛上都结着小冰碴，赵修齐伸出胳膊寒声道：“给我！”

nbsp;nbsp;nbsp;nbsp;他从窗户口托住小孩屁股抱进屋里，典厩属怀中没了人，扑通跪地磕头道：“小殿下一时兴起，非要玩捉迷藏，叫卑职寻他。”

nbsp;nbsp;nbsp;nbsp;“谁知小殿下竟挑着个河边的树洞钻进去了，那附近是取水地，冰面日日开凿，只薄薄结着一层。

卑职遍寻不到，主动认输，哪知小殿下自个儿钻出来的时候脚下一绊，取水口薄冰碎裂，便直直摔进了冰河里。”

nbsp;nbsp;nbsp;nbsp;典厩属磕得脑门上全是碎雪：“卑职罪该万死！”

nbsp;nbsp;nbsp;nbsp;“眼下说这些已然没用。”

赵修齐冷着脸帮弟弟脱掉湿透的衣服，又取了自己的氅衣给他捂上，皱着眉问，“这儿能洗澡吗？”

nbsp;nbsp;nbsp;nbsp;典厩属不敢抬头，只好硬着头皮说：“平日马场烧炭热水是酉时集中进行。”

nbsp;nbsp;nbsp;nbsp;眼下方才未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