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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吃过一次苦头,她当然不会再自作多情以为王道容对自己别有情谊。
她如今实在摸不清楚王道容对自己到底是何态度,否则,她也好据此来调整自己的处事方式,他若觉得能做
()朋友,那她就跟他走近一些,他若想保持距离,那她就避得远远的。
这人分明在她家门口等了一下午,却在跟她说话时,言语间无不透露出与她两不相干,泾渭分明。
忽远忽近,实在难以捉摸。
慕朝游就算有心找个话题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王道容好像也当真只是过来给她个交代,好叫她安心的,略说了几句话,便起身要走。
他在她家门前足足等了一下午,说走的时候竟走得毫不犹豫。
慕朝游只好站起身一路送他到门前。
天快黑了。
临走前,王道容抬头看了眼天色。
怨气还在不断地往佛陀里汇聚。
若不出意外,建康城内早晚有一日会诞生出他想要的东西。
这一晚上,王道容都未曾回府。
待到第二日,风尘仆仆赶回府上,王道容忽然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来自顾妙妃的信笺,信中邀请他明日一晤。
王道容也没同王羡说,只自己不动声色地收起了信笺。
他觉得见不见顾妙妃都是无所谓的。
她既然来了信,见一面,把话说清楚也无妨。
自打刘俭来过之后,王羡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他的禁足,隔日王道容就来到了约定的酒楼见到了顾妙妃。
顾妙妃不是一人来的,身边还跟着她手帕交,庐陵戴氏的女郎,戴灵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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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妙妃一看到他,就一副极忐忑愧疚的模样。
“……阿耶的事,你别生气。”
王道容不太懂这有什么可生气的,仍是安慰说:“顾公也是关心你。”
顾妙妃揪着衣袖,露出个苦笑:“我知道,只是……只是,咱们到底缘浅了。”
她是喜欢王道容的,当顾锡跟她说婚事还是作罢了的时候,顾妙妃伤心遗憾了好几日。
但她又能如何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婚事只能听命父母的安排。
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大胆将王道容约出来与他郑重地道个别。
顾妙妃一直在说,她唇角挂着淡淡的苦笑,怀念着幼时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王羡第一次带着王道容来做客,小小的少年,穿着白衣,粉雕玉琢的。
当时他一个人在园子里玩耍,她看他好看,以为他是个小姑娘,好奇地跑到他跟前,问他叫什么名字。
小小的王道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吭声,两丸玉珠般的眼底已经有了目空一切的矜傲。
她当时觉得,他真有意思。
顾妙妃说得很动情。
王道容眼睫动了动。
她到底说了什么,他其实一点儿都没听清。
倒是那个戴灵宜有些恨恨地瞪着他,一副为顾妙妃打抱不平的模样。
王道容平静地瞥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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